翌日,天晴。
陆宝珍醒来时外头已经透出了亮光,隐约能瞧出是个好天气。
小姑娘从床榻坐起,还未彻底清醒,人便已经掀开被褥起了身。
后腰撞击处没有她想的那般疼,不知是裴景之给她的药,还是昨日在马车上,她感受到的那股从她四肢百骸流淌过的暖意。
若是后者,那便该是裴景之用了内力。
可他又不知她后腰处受了伤,好端端的,为何要用内力替她驱寒散淤?
陆宝珍本就没睡醒的黑眸又添了几分迷茫,但她极少在想不明白的事上挣扎,理不出缘由,她索性也没再去想,只当是巧合。
又上了一遍药,陆宝珍将昨日收来的药材分好摊开,一样一样送去外头放好。
待去到裴老夫人院里时,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。
裴清韵在外头等她,见她过来,一把将人挽住,想要说些什么,最终却也只是噘了噘嘴。
“清韵姐姐是不是有些不高兴?”
裴清韵毫不犹豫地点头,只想把心底的话通通吐个干净,可她一想起那本册子,就像被霜打了,整个人都恹恹的。
正想寻个借口糊弄过去,另一头小道上,被罚了禁足的裴岭芳出现在了不远处。
瞧见陆宝珍,原本老老实实低头走路的人,一下就抬起了下巴,眼睛里闪过一抹看好戏的嘲弄。
“哟,陆姑娘还在呢?”
“干你什么事?”
裴清韵正愁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,瞧见眼瞎的裴岭芳撞上来,抬眼便瞪了过去。
“你吃完这顿家宴还得灰溜溜滚回去禁足呢吧,还有闲心管旁的事。”
“你!”
裴岭芳被这话一堵,眼睛里顿时闪过尖锐。
但她极快又冷静下来,不服气地瞧向陆宝珍。
“陆姑娘确实有些本事,既能毁了别人的姻缘占着我二哥不放,还能唬得我这二姐姐替你说话,不过今儿可是我们裴府的家宴,你一个外人,怎么好意思来凑这个热闹?不会真以为搞一些糊弄人的方子,就能用大夫的由头一直赖在我们裴府吧?”
“到底是谁毁谁的姻缘?裴岭芳,你是不是眼瞎?”
“谁厚脸皮贴着不放,谁就是抢了别人的姻缘呗!
不然用得着四处找借口,还用大夫的名号,给自己脸上贴金?”
“呸!
宝珍医术好不好,祖母不比你清楚?你是觉那禁足的责罚太轻,还想来闹点事?”
裴清韵作势便要上前推人,手都伸出去了一半,却被旁侧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拦了下来。
“宝珍你放开我!
今日我不让她吃个教训,我就不叫裴清韵!”
“二姐姐,你真要为了一个外人,来对家中姐妹动手?这若是传出去,你可是要被人戳着骂的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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