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也是一只小舟,小舟,于舟又叫了一声。
猫咪便朝他走过来,幻化成人形坐在一艘小木船上,在夜晚的河面上摇晃。
画外音传来一声笑,是那个划桨的人,坐在船上于舟疑惑地问他有什么好笑的,他说:“小舟王子坐小舟。”
“明明是长发公主。”
镜子外的于舟和镜子里的一起唱反调。
他也笑,想再好好看看那一晚的陈羽千,他的身影逐渐模糊,连人带船消失在恢复平滑表面的镜子里。
就这么消失吧,于舟看着那面映射不出任何东西的镜子,闭上眼这般自私地祈祷着。
他怎么可能恨谢秋忆呢,他只是恨自己罢了。
他庸人自扰,无法在道德良心和出身之间寻找到平衡,他拒绝不了陈羽千的声音,“好好好,现在可以往前看了,长发公主。”
他又回到了病房里,双膝跪坐在床上,头顶覆着陈羽千的掌心,像在教堂里忏悔和接受洗礼。
陈羽千刚才和自己说什么来着,哦,他说:“如果我都把你看透了,我还出现在这里,这还不够证明我爱你吗?”
爱,陈羽千居然和他说爱。
他本能反应是不相信,毕竟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。
可陈羽千又有什么理由欺骗他呢,肯定不是为了权力,更不可能为了金钱,难道是为了性?他们昨晚确实上过床,他还学电影里的俄国人叫陈羽千“блядь”
。
陈羽千埋在沙发里的脸当场就红了,他是在享受吗?于舟不确定,因为一旦换位思考,他觉得这个词的侮辱性还是大过于情·趣,他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他继续默默忍耐,而是翻脸和陈羽千打一架,吵一架。
陈羽千没有这么做。
他就像电影里受苦受难的俄国人,现实里,受苦受难的陈羽千。
于舟多希望自己醒来时陈羽千就在身边,那他就可以又一次跪坐在病床上,在爱人的怀里祷告,我也爱你,爱你,爱你。
他甚至没来得及穿上鞋子,赤着脚,偷偷摸摸溜出病房,脚步轻快没被总台护士发现,一阵风似地穿梭到一楼的书吧。
他想上前,从后面拥抱住陈羽千,他望着同样背对着自己的谢秋忆,迈出的脚不仅收回,还往后退了一步。
举足无措之际他的目光越过两人的肩膀落在电脑屏幕上,答辩PPT还剩下最后一个模块的空白,他们难在最开头的自我介绍上。
陈羽千在家庭成员这一栏里输入了谢秋忆的名字。
谢秋忆却主张删掉:“我不觉得他会想要介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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