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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药远远儿见到大雨茫茫里,依稀有人向她们这儿走过来,再仔细一瞧,是一双人影,瞪大了眼睛。
那两人是一男一女,这男的,她不认得,但旁边是她家姑娘——等两人近了,走过来时,渐渐看清,姑娘身侧乃是一位俊朗的少年。
白药福至心灵,恐怕这位就是陆夫人的儿子陆大公子了。
稚陵两三步轻盈跨上台阶,到了周怀淑的跟前,先软软地唤了声“娘亲”
,果然就见她紧张的脸色缓下来,化作了无奈的笑:“来,见过陆夫人。”
稚陵正了正身子,这才看到娘亲身边还站了一位贵妇人,向她福了福身,盈盈笑道:“陆夫人好。”
陆夫人笑着道:“阿陵出落得愈发漂亮了。”
接着,又向她介绍了一番她身旁这红衣少年郎。
稚陵与这少年郎共撑一伞时便已晓得了他是谁——他就是陆太尉家大公子陆承望,娘亲早先提及的好亲事。
稚陵悄悄看了眼陆承望,正撞见陆承望正大光明地望着她笑,笑得十分热烈灿烂,仿佛这般阴沉沉的雨天里,也丝毫不能浇灭这团烈火。
稚陵挪开眼,恰好看到这正殿里威严的金身佛像,佛陀慈眉善目,低垂眼睛,慈爱注视着世人。
周怀淑也笑道:“阿陵大约忘了,你们小时候还一起扮过家家酒呢。
后来陆公子去了益州一带,你们好多年没见了,恰好陆公子回京,不如多叙一叙。”
她端详自家姑娘的神情,心里已有了八成的把握。
陆承望便笑着提议:“许多年不曾去连瀛洲看看了,薛姑娘若是得空,可否邀薛姑娘同游?”
法相寺里一番相看后,接着许多日,陆承望都在连瀛洲,时不时来寻她出游。
阳春偷偷摸摸跟稚陵说:“姑娘姑娘,我觉得陆公子很不错,除了益州太远了些,这相貌人品,还有待姑娘的心意,实在都很好。”
稚陵没说话,嘴角却勾起来,半晌才说:“是吗,你说相貌人品,我都知道——但这‘心意’,你怎么瞧得出来呢?”
“不说别的,陆公子从益州回来,也就只得这么一两月的空闲,可都陪着姑娘呢。
天上飞的水里游的,姑娘说一句喜欢,陆公子全都给姑娘弄了来。”
稚陵没应她,但从抽屉里摸出了陆承望上回送了小木鸟,拨动机关,这木鸟便能展翅飞上一段路,十分新奇。
她托着腮,垂眸说:“陆公子应该没有什么别的心上人罢?”
阳春拍了拍胸脯,保证道:“姑娘,我都打听过了,跟陆夫人跟前几位姑娘悄悄问过,还跟陆公子身边服侍的小厮也问了,不曾有过。
陆公子一心建功立业,他说了,他还没见过公子竟能舍下公务,单纯陪姑娘来捉螃蟹……”
稚陵抿了抿唇,不言语了,但是把玩这只小机关鸟却愈发觉得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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