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此,那冯德绍怕户部拿不出赈灾的银两,他这个姐夫吃皇帝的挂落,便自作主张将消息给压了下来。
“冯德绍,唉,这个冯德绍...”
柏鹏飞脸色惨白,两股战战,身上的一层薄薄的春衫几乎被汗水打透了。
萧伯济自小亲母惨死,被挂在嘉卫长公主之母——慧贵妃名下长大,亲缘淡薄,他非勤俭刻苦,爱民如子,更非眼中不能容沙的明君圣主,相反,他更在意绝对的忠诚和臣服。
为此,他渴求手中握有绝对的权柄,甚至曾在登位之初,想解散内阁,设立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左右二相,若非姜太后顶着压力,将此事弹压过去,只怕天下参本早就堆满了明德内殿。
也因此强烈的掌控欲,萧伯济最忌恨被人蒙蔽,他可以对无能之辈睁只眼闭只眼,却绝对容不下有意的掩盖和欺瞒。
萧伯济冷目扫视,压抑着怒火,“寿安,把话说清楚。”
俞幼薇像是受到了惊吓,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,“陛下,寿安、寿安不知道...”
“你且别怕,告诉朕,你从哪听来的?”
俞幼薇勉强定神,抬头回道:“前些日子,寿安抄经礼佛,有几处疑难甚是不解,陛下也知,寿安自幼有体寒之症,险些不治,为此太后便许寿安常往蒂音寺礼佛,但这次寿安派人往寺里问询,想提前告知寺庙准备,回话的宦侍告诉寿安,说是菩善禅师近日以白衣之身,前往益州度化民生去了。
因益州流民甚众,他便留在当地帮助各路府衙安抚流民,谁知,近些日子没了消息。
寿安与他算有半个师徒的缘分,担心师父,便回了趟英国公府,请大伯父用了军中的邮路帮送了封问安的书信,菩善禅师回信这几日才到,寿安打开一看,这才知晓,原来在此之前,他已经通过驿站往京都捎了五六封书信,都是递给顺天府的。
只是石沉大海,未为驿站转交。
信中提及,益州十三城爆发瘟疫,尸沉如山,许多百姓不得已离开乡背井,成了无籍的流民,当地各路官员不但未开仓赈灾,还沿途派守备军驱赶,许多流民食不果腹,落草为寇,如今打着与朝廷敌对的口号,已然攻占了华城、白城和涪城三座城池。
寿安想着,朝廷自有渠道得悉此事,便欲写信给菩善禅师,让他再在当地多等些时日,朝廷赈灾非一蹴而就,哪知,原来陛下您竟然都、不知道吗?”
她将怀中菩善和尚的回信呈上。
若非她两世为人,只怕还不能占得先机。
俞幼薇已从姜太后处捋清了朝中六部,如今对大周朝局有了浅显的认知,她好整以暇的从众人身上逡巡而过,便知户部已牵连在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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