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珈钰微微点了点头,祭拜完,这才抬头引着她往外走。
义庄不是说话的地方,二人入了附近茶楼,要了个雅间,俞幼薇压下心里繁冗情绪,让自己口气尽量正常,问道:“博彦,你知我今日为何寻你,所以可愿告诉我答案?”
孔珈钰正在沏茶,闻声悬起的手腕微顿。
俞幼薇缓声道:“京都风大,雨骤水深,可人不该泯灭良知,你受人挑唆,带头闹事,如今害的自己同窗惨死,难道竟还想为那人遮掩?”
自昨日晨起至今,孔珈钰已两日未睡,又受棍刑,身心俱疲,可方才从义庄出来,被凉风一顶,倒是清醒几分,他嗤笑道:“寿安,对与错,不是如此颠倒的,太学三千监生,受伤无数,为的不过一腔正义,薛老他...”
“你可知昨夜你带人闹事时,我外祖母做了何事?”
孔珈钰借着喝茶,微微错开她的目光,他觉得那目光像火,能轻易就将他烧得灰飞。
俞幼薇说:“她用了大印,担了这恶人之名,逼迫几大世家补齐户部缺漏,柏鹏飞尚被关在诏狱,昭信票发行也不顺利,锦衣卫关着的那几名太学监生,不过是个‘补齐亏空’的名目罢了,薛老之死是个意外,朝廷有朝廷的难处,我不是想让诸位体谅,毕竟一条人命,但你们要闹,至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。”
孔珈钰听出女孩口中的厌恶,心开始往下沉,手指不自在地蜷缩一下,压低声音道:“可有人告诉我,太学乃天下文笔所在,是另一类的春秋笔和功过簿,且文臣乃立朝之根本,若陛下有错漏,我等食君之禄,却不敢果敢谏言,那陛下要这太学还有何用?”
俞幼薇等着他的下文。
孔珈钰深吸一口气,继续道:“锦衣卫纠察贪腐期间,多次持‘空白驾帖’闻风出动,薛老为人,但凡他们能稍稍听听民意,便知真假,且‘未问话,先动刑’是谁人给的权利,这等污秽机构本就不该存于当世,我只是没想到....”
“你没想到受人利用,转而成了对付姜氏一门的一把利器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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