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赌气没说话,只是听着薛莹莹絮絮叨叨,想等着她讲累了,自己就会停下。
“明朗,你说要是有一天我们变成老头老太太,还能这样絮叨该有多好?”
他转过去看她,却并不明白她眼中的闪烁,意义为何。
曾经他以为以为唾手可得的未来,如今却遥不可及。
只要一想到这儿,徐明朗就呼吸不畅,越发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如此可鄙。
这一秒的薛莹莹可能正饱受煎熬,他却在这里享受生活,如此寡情少义。
他看向在床垫上弹坐的周雪荣,想开口问对方“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你爱人吗”
......
徐明朗站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周雪荣低头时那抹笑容,还有深沉的黑眼睛里析出的太阳光,像墨汁里揉了金。
他顺着裤线摸向兜,里面那一小块硬质的物什正是他的十字架耳钉。
傍晚回到家,厨房地上堆满了宜家拿来的各种零食,以及饮料。
客厅里放着大罐漆,周雪荣等不及要开始刷墙,被徐明朗拦下来,说是不差这一晚上,不然弄出油漆味来睡不着觉。
于是周雪荣提议第二天早点起,刷完墙后可以找个酒店住两天,等油漆味散的差不多了再搬回来。
吃过饭后,两人玩起了小卖部拿的扑克牌,一直打到了十一点多。
徐明朗自打被困在这儿起,作息就变得规律起来,已是困意满满,提出冲个澡要睡觉。
周雪荣放下手里的牌,起身去铺床。
是夜,徐明朗并没睡着,只是合眼休息,脑子里全是那个耳钉还有那扇上了锁的门。
隐秘的心情像被折揉的书本一角,难以被抚平。
徐明朗越想越清醒,越清醒越纠结,大脑对时间流逝的感受显得格外漫长,让他忍不住想要翻个身,叹口气。
但是他没有这么做,他必须装作熟睡,然后等待。
过了一会儿,枕边的人发出呓语,嘟囔着支离破碎的内容,他竖耳去听,却愣是没听懂一个词。
周雪荣发出沉重的喘息,伴随痛苦的呻吟,像是做了噩梦,徐明朗快要忍不住叫醒对方,就在这时,他感到被窝里的热源消失了。
周雪荣起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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