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管他和我怄气也好、难过也好……”
朱韵直视严辞的眼睛,继续说道,“还是像现在的你,愤怒得想生吞活剥了我也好……”
“吃饭的时候,严序总是下意识地给我递餐具,帮我剥虾、切肉、挑刺……可能连他都没发现,但我都记在心里了。”
朱韵嘴角抑制不住地笑了下,“还有很多时候,他为我考虑的事情,远比我自己想的都要多。”
严辞放下刀叉,攥了攥拳头,看向朱韵未动的饭菜,正要伸手去够她的餐盘,被朱韵先一步护住。
她摇了摇头,继续说:“我不否认你是喜欢我的,只是在你的喜欢列表中,没有替女方处理食物这一个选项,这很正常。”
“你和他变得一样,那就不是你了。”
朱韵望着他的一双杏眼圆圆,真挚又湿亮。
严辞僵在半空的手,收了回来,好笑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想说,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不同,恰好我吃严序那一套。”
朱韵解释,“因为缺爱,所以我喜欢无微不至的被照顾,而严序可以做到这点。”
“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如他好,只是你的喜欢,不适合我。”
严辞用餐布优雅地擦了擦嘴,轻笑:“没试过怎么知道不适合?”
朱韵摇头:“很多时候不用试就知道,严辞哥,我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,都是典型的缺爱和容易陷入牛角尖、自我折磨的人,我们可以做朋友、家人、唯独不适合做情侣和夫妻……你需要能量满满且睿智的女人,将你拉出泥潭。”
朱韵小声道:“比如,像韩微姐那样的……”
严辞愣了下,突然失笑:“为了拒绝我,开始强塞给我其他女人了?”
朱韵想白他一眼,韩微那样的女神她有资格强塞?人家和你接触后,嫌不嫌弃你还未可知呢。
门铃突然被按响,是庄园酒店的私人医生,严辞用流利的英语沟通自己的病情,配合检查后打上点滴。
朱韵吃完饭,守在他床边:“你睡吧,我看着就行,等下叫医生给你拔针。”
严辞眼皮发沉,他窝在白色被子里,合上眼前还不忘念叨:“我睡着你就可以如愿地打电话。”
朱韵无奈地笑:“放心吧,我不打,要打早在你洗澡的时候打了。”
这家伙比她还没安全感。
“嗯。”
他抵抗睡意,声音极轻,几乎是在哼哼唧唧,“再信你一回,别让我失望……”
如果有手机,她真想录下刚才的一幕,这哪里像从三十多岁老男人嘴里说出的话,幼稚地令她发笑。
严辞的呼吸渐渐绵长均匀起来,卧室壁灯光线柔和,映照在他侧脸,英挺的鼻梁眼窝间形成了晦暗不明的阴影。
朱韵发现他清减不少,下颌线条明显凌厉了许多。
男人阖着眼,面容宁静懒倦,浓眉微蹙,似忧虑重重,少了平日的矜贵,垂下的发丝和微抿的唇线又意外让他显得几分孩子气。
这就是让她曾经喜欢,后又痛恨害怕的男人。
朱韵安静地看了会儿,发现内心除了对他像家人一般的疼惜,内心毫无波澜。
爱恨相抵,终化为一声释怀的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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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gps定位,确定了游艇停靠在汉密尔顿岛,韩微自告奋勇地同严序一起去,并坐在直升机的驾驶座,英姿飒爽地带好飞行耳机。
严序讶异她居然会开飞机,不由佩服她的能力、胆识和魄力,笑着说:“不管以后你和我哥成不成,韩微姐,我都认定你是我亲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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