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洒在下曲阳城头,驱散了连日征战的疲惫。
袁尚在亲兵的引领下,步入太守府前厅。
一位身着官袍,面容倨傲的中年人,正端坐在主位之上,两旁侍立着数名甲士,神情肃穆。
此人正是洛阳来的朝廷使者——中常侍张让的心腹,赵忠。
赵忠见袁尚到来,眼皮微抬,鼻孔朝天,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:“你便是都亭侯袁显甫?”
袁尚不卑不亢,拱手道:“正是袁尚,不知天使驾临,有何旨意?”
赵忠冷哼一声,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卷轴,尖着嗓子念道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镇南将军、都亭侯袁尚,奉命征讨黄巾,忠勇可嘉,屡建奇功,先破广宗,后克下曲阳,剿灭逆贼张宝,平定黄巾之乱,功在社稷,朕甚嘉之。
特晋升袁尚为车骑将军,领冀州刺史节制冀州军务。
加食邑五千户,赏黄金千两,绢帛千匹,钦此!”
赵忠念完诏书,趾高气扬地将卷轴递给身旁的侍从,斜眼看着袁尚,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袁将军,接旨吧。”
袁尚嘴角微微上扬,心中冷笑,车骑将军,节制冀州军务,加食邑五千户,赏赐丰厚,看似恩宠,实则将他架在火上烤。
冀州乃是经受黄巾之乱重创之地,百废待兴,民生凋敝,节制冀州军务,更是责任重大,稍有不慎,便会引来朝堂攻讦。
更何况,这升官加爵的背后,到底是天子的意思,还是家族的运作,还是张让等人的运作,不得而知。
袁尚心思电转,面上却不动声色,恭敬地接过圣旨,谢恩道:“臣袁尚,谢陛下隆恩,必当竭尽全力,报效朝廷,安抚冀州百姓,不负陛下重托。”
赵忠见袁尚如此“识趣”
,脸色稍霁,语气也缓和了几分:“袁将军年轻有为,深得陛下器重,前途不可限量啊。
咱家奉中常侍张公之命,特来宣旨,张公对将军的功绩也是赞赏有加,日后在朝中,还望袁将军多多关照。”
袁尚心中更加厌恶,面上却堆起笑容,客气道:“中常侍大人提携,袁尚感激不尽,日后定当竭力报效。”
赵忠满意地点点头,又寒暄了几句,便提出要返回洛阳复命。
袁尚命人奉上厚礼,赵忠笑纳,临行前,还不忘“提点”
袁尚,要尽快班师回朝,接受朝廷的进一步封赏。
送走赵忠,袁尚回到后堂,关羽、张飞、赵云、典韦、荀攸等人早已在此等候。
众人神色各异,显然都听到了刚才的宣旨内容。
张飞率先忍不住,瓮声瓮气地说道:“这朝廷的封赏,听起来挺唬人,什么车骑将军,食邑五千户,可俺老张总觉得有点不对劲。”
关羽捋着胡须,沉吟道:“翼德所言有理,这升迁速度未免太快了些,而且节制冀州军务,责任重大,恐怕并非善意。”
赵云也点头道:“子龙也觉得有些蹊跷,主公功劳虽大,但骤然升至如此高位,恐会引人嫉恨。”
荀攸微微一笑,眼神睿智:“诸位将军所虑甚是,朝廷此番封赏,看似恩宠,实则暗藏玄机。
车骑将军位高权重,节制冀州军务更是实权在握,这无疑会引起朝中一些人的警惕和忌惮。
尤其是那些外戚和宦官,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,就是我们袁家势力坐大。”
继续道,“车骑将军位高权重不假,总督冀州军务更是实权在握,但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。
想想看,主公骤然得此高位,犹如烈火烹油,鲜花着锦,看似风光无限,实则已成众矢之的。”
(注: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将军,骠骑将军之下,四方将军之上,品级应该算是三品)
张飞挠了挠头,粗声问道:“军师,俺老张听不太明白,这升官难道还是坏事不成?”
荀攸看了张飞一眼,耐心地解释道:“升官自然是好事,但也要看在何时,何地,由何人来封赏。
如今朝堂之上,外戚与宦官两股势力争权夺利,水火不容。
我们袁家出身汝南袁氏,四世三公,本就为外戚所忌惮。
而这道旨意,出自中常侍张让之手,背后是谁在运作,不言而喻。”
关羽捋着长须,丹凤眼微眯,沉声道:“军师的意思是,宦官欲借此拉拢主公,同时也将主公推到风口浪尖之上,引来外戚的攻讦?”
荀攸点头赞许道:“正是如此。
车骑将军,节制冀州,看似荣耀,实则责任重大。
冀州刚刚经历黄巾之乱,百废待兴,民生凋敝,治理难度可想而知。
若主公治理得当,固然功绩卓着,但这份功绩,恐怕会更令外戚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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