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又没让你去,你做这些干什么!”
林季明皱着眉头,一脸不耐烦的样子。
“季明!”
孙玉珍与大房的人争执了蛮久,此刻精疲力尽地靠在自己的院门上,近乎绝望地看着呵斥自己的丈夫。
“我几时会跟自己的亲哥抢东西!”
林季明仍然怒气不减,只是胳膊使不上劲儿,攥不起拳来,“母亲也是让你掌家的,你怎么半点主母的样子都没有!”
他气得朝地上狠狠跺了一脚,觉得自己更加窝囊。
“当家?”
孙玉珍尾音上扬,不可置信的目光很快变成嘲讽:“你林家都这样了,还需要当家?呵呵呵……”
她还带着愠色面容,笑意狰狞,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,猛然抬高了声调:“这个破家爱谁当谁当!
我操持上下尽心尽力,你母亲可有真把我当成主子?!”
“就连半截身子已入了土的老嬷嬷,也能对我孙玉珍指点一二!
!”
“你糟了难,顺天府讹上了林家,我恨不得把自己嫁妆都豁出去救你!
可你回来又是怎么对我的?”
孙玉珍发觉自己说着说着竟滴下泪来,一手环抱着药罐,另一只手抹了把脸,也顾不得灰啊土啊的就着泪水在脸上和泥儿,朝前啐了一口,继续道:
“呸!
你还没回来的时候,惦记的便是那个小娼妇!”
林季明站在那里,眉心处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:
“你嘴巴放干净点!
说得是咱俩的事,怎就扯上了旁人?”
“哟,心疼了?”
孙玉珍眼眶通红,几缕碎发凌乱地垂落在额前,“托您老人家的请儿,人已经不在府上了。”
说完,她将手中的药罐高高举起:“你就和这个破药罐子过下去吧!”
林季明瞠目结舌间,孙玉珍从大房拿回来的药罐重重落地。
瓦片爆裂在雪地上,刹那的沉闷后是凝重的死寂。
残余的药汤染污了白雪,一片狼藉。
孙玉珍没有再给林季明一个眼神,转身离去。
林季明未曾想到,孙玉珍肚子里竟憋了这么多怨怼的话,字字句句都指向林家,指向他自己。
环视着冷冷清清的院落,林季明叹了口气,唤来一个躲在角落里唯唯诺诺的小厮,将地上的药渣收拾起来,送到小厨房去——
孙玉珍既然把药渣带回来了,那他索性就熬了来喝,毕竟谁也不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。
不过这个婆娘确实有些疯癫了,只不知道鼠毫还能不能找回来,还愿不愿意回来和他们住在一起。
林一诺的小院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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