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旷的眼睛扫过他身上时突然死死地停在了他粉色的衬衫上,那上面,如果他没看错的话,是血迹。
斑斑的血迹,在他衬衫的前面,到处都是……苏旷有些心惊,那是谁的血迹?南恒生瞪了他一眼,半天才说:“辛欣的孩子没了。”
他说着鼻子一酸,忍不住两颗泪珠就从眼眶里滚出来。
“她打电话给我,半夜三更的,她在电话中哭着说肚子痛,又找不到你,她说她要死了,她好害怕,我赶紧开车去看她,她就倒在血泊中。”
闻言苏旷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,酒全醒了。
他全身发冷,几乎无法站稳,过去的这几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些事?不用猜了,夏辰身上的血迹一定是辛欣的。
南恒生低头抹着泪,不看他,声音有些哽咽:“我做错了吗?苏旷?不怕说句得罪你的话,当我看到我女儿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血泊中时,我后悔把她嫁给你了。
我刚才坐在这里想了半天,我的辛欣,我可怜的女儿,我从她三岁后就没有见她哭过,昨晚竟然第一次哭着打电话给我,说她害怕。
那么大的人,哭得像小孩一样……”
南恒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。
苏旷的心一时似被南恒生的话掏空了,辛欣的性格他知道,外表柔弱内心极强的一个人,不是真的疼得厉害,她不会打电话给南恒生的。
旁边的陈洋听见有些震惊,转头凶狠地瞪了苏旷一眼。
而夏辰依然维持着他的坐姿,连眉毛都没抬一下。
午夜急诊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就他们这一群人,很静,每个人都听到了南恒生的话。
苏老爷子听了满脸内疚,双手握了又握,忍不住走过来抱歉地对南恒生说:“亲家,都是我的错,我养了个不肖子。”
苏妈妈埋怨地瞪了苏旷一眼,被南恒生说得也是眼眶潮湿。
她内疚地说:“亲家,对不起,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她。”
就在这时,手术室灯灭了,医生走出来,苏旷挣扎着迎上去问:“医生,我太太怎么样?”
不自觉地,苏旷的手心里全是汗,声音也严重地嘶哑,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如果听到辛欣有事他一定会瘫倒在地。
女医生摇摇头,一脸的无奈:“孩子流掉了,大人没事,只是失血过多,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一转,埋怨道:“你们年轻人也是,不想要孩子就直接来医院做手术,这样吃堕胎药不小心会出人命的。
要不是送的及时,她就有生命威胁了,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……”
“堕胎药?”
走廊里有几个人就有几种表情,除了苏旷和夏辰,大家都面面相窥,不知所措起来。
“是啊!
你们不知道吗?孩子是被药流下来的,药量太大了,这才造成流血过多。”
女医生摇头叹息:“可惜了,已经成型的孩子,还是个男孩。”
女医生的话让走廊里的形势急转之下,刚才还是一脸内疚的苏妈妈闻言从震惊到不信再到愤怒,脸上的表情迅速变了又变,她可是最盼望孙子到来的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亲家?你女儿为什么要吃堕胎药?……是我们苏家对不起她吗?这是我们苏家第一个孙子啊,她为什么这么狠心?”
苏妈妈一反刚才的内疚变得气势汹汹,上前痛心疾首地逼问南恒生。
“这,这!
……”
南恒生刚才擦泪的手变成擦汗了,还抖得厉害,茫然不知所措地连看都不敢看苏妈妈。
“别说了,你们先回去吧!”
对他们的争执苏旷很心烦,他粗声说完走到一边。
堕胎药?辛欣为什么要吃堕胎药?他突然想起有天回家听见辛欣和于小曼在电话里说的话,不想要孩子,没安全感。
难道就为这该死的安全感让她流掉他们的孩子?南恒生被苏妈妈仇视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,讪讪地说:“既然没事了,我就先回去了。
亲家,你们也回去休息吧!”
他说完低着头就匆匆走了。
苏妈妈看看夏辰和陈洋,不好继续说什么,拉拉苏老爷子,不高兴地说:“让旷儿看着吧,你该回去休息了,否则血压又该升高了。”
陈洋看出情况不对,赶紧说:“我送你们回去吧!”
“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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