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毅晗见不得钱少从哭哭啼啼的样子,便低声说道:“哭丧着脸,像什么样子?找个适合的地方,好好去过日子。
下次再见,我们把酒言欢。”
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
钱少从说完后哭着离开了,其后还依依不舍地回过头好几次,直到最后一次,褚毅晗没了身影,不知去了哪里。
见不到褚毅晗,钱少从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了。
待钱少从离开后,褚毅晗又过起了漂泊无定的“逍遥”
日子,依旧整天混迹在街市上,这里有他熟悉的光景,有着一同混迹于街头的朋友,也有着纠纷不断的仇人。
他甘心于此,他本就活在最底层,他不在乎明日是喜悦还是烦忧,他只为今天而活,哪怕活得胆战心惊,他也甘之如饴,这就是他与生俱来的底色,他从不逃避。
他不知道还能否再见到钱少从,也许天涯路远,从此再无聚期,但没关系,他在相遇之时已尽了力,无悔也无憾。
他自认也不是良善之人,只是,他见到钱少从无助的眼神时,会想起曾经弱小的自己,仅此而已。
可世事总是难料,过了许久,一日午后,天将大雨。
褚毅晗在城郊的河畔见到了钱少从的尸体。
钱少从躺在冰冷的河岸上,脸色惨白,牙关紧闭,眼睛却依旧圆睁,像是极为不甘心。
原来,那位女子自从与钱少从出走后,日子过得愈发艰难,因为钱少从腿脚不利,不能长时间干活,收入极为不稳定。
那位女子一开始想唱戏为生,但却没有稳定的收入,经常拆了东墙补西墙。
另一边,丁府却因为女子被救走而大为震怒,丁家老爷知道自己动不得那群乞丐,因为那是根深蒂固、牵一发动全身的群体,一旦惹恼了他们,会招致无穷无尽的报复。
但丁老爷却咽不下这口气,在得知女子演出的消息后,尤其在发现女子日子过得艰难后,便喜出望外,于是派人私下里与女子在演出的后台讲和,说丁老爷宽宏大量,既往不咎,女子若能回心转意,丁老爷定会真金白银地奉上,捧在手心里。
由于过惯了衣食锦绣的日子,女子早就对眼下的艰苦生活懊悔不已,在丁老爷提出和好的情况下,她也当即动了心。
但丁老爷的前提是,要女子约钱少从去河边谈分开之事。
女子既已决定重归丁府,便也想着与钱少从说明情况。
自从认识以来,钱少从便与她以姐弟相称,既然姐姐下定决心要回去了,理所当然要与弟弟说个明白,日后各走各路,大不了再给这个弟弟一些银两,供他日后所需就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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