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凌子悦……倒是一句话都没说。
陛下也没要他说。
&rdo;洛太后皱着眉想不明白了,&ldo;按道理如果凌子悦不同意陈卢与王人杰,以他的个性势必会劝谏陛下。
若是他也赞同,也应该会附议。
你说他什么都没说,陛下也不问他……本宫忽然看不透陛下了。
&rdo;&ldo;先不管这许多,若镇国公主真的发难陛下又抵挡不住,姐姐可要救弟弟啊!
&rdo;&ldo;你是洛家的人,本宫还能不全力帮你!
&rdo;之后数日,云澈依旧每日前往承风殿向镇国公主请安。
镇国公主只问及他与云羽年何时让她抱上重孙,其他事绝口不提。
镇国公主越是平静,云澈越是在心中估量那场风暴的到来。
半月之后,几份弹劾陈卢与王人杰的奏疏呈到了云澈面前。
其中对这二人所有差池事无巨细,从他二人接受了哪些诸侯的宴请,收受哪些金银,就连六族中的家奴如何恃强凌弱都清清楚楚。
云澈握着这些奏疏,手指止不住地发颤。
陈卢与王人杰的所谓过失比起许多朝中显贵根本不值一提,但落到镇国公主的手中,稍加渲染便是欺君罔上的大罪。
他们二人是忠臣,更是云澈推行文武分治内外分庭的助力。
镇国公主这招太狠,是要斩断自己的左右臂膀,要他想飞也飞不起来。
云澈按着额头,他想要保住陈卢与王人杰,可镇国公主连手都不用抬,就有这么多人等着要将他二人推下深渊。
云澈是不可能欲盖弥彰,但若将着二人送去廷尉府,,只怕陈卢与王人杰也保不住性命啊!
而此时,云澈也看出来仍旧有庞大的势力依偎在镇国公主的羽翼之下,只要她抬一抬衣袖就有千万人跟随,这就是所谓的根基深厚,而自己的根基果然太浅薄了啊……他以为有三公的支持便能令镇国公主退隐,却忘记了她自承延帝起便能以镇国公主之尊干涉朝政,她培植的不仅仅是朝中的心腹羽翼更多的是诸侯中一呼百应的声望,如今她已经习惯了权势,如何肯罢手做一个终日等着天子前来请安的后宫妇人。
再翻开下一份奏疏,云澈原本苦恼的双目瞬间冷冽起来,牙关紧咬,蓦地将那奏疏狠狠甩了出去,摔在立柱之上,噼里啪啦散落一地。
&ldo;岂有此理!
岂有此理!
朕要斩了他!
&rdo;&ldo;陛下!
&rdo;卢顺呆了,云澈喜怒无常,但这几日表面平静内心躁郁卢顺是看出来了的。
只是将大臣的奏疏甩出去,这还是头一回。
卢顺弯着腰与宫人们一道将那散落的竹简拾起,一低头他便看见上面请奏之议。
紫金大夫凌子悦恃宠而骄,民间高唱&lso;富可敌国凌氏府,白玉为马金为羽&rso;,家奴过百,跋扈帝都,所乘马车堪比御驾…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上奏凌子悦的不是,是何人指使显而易见。
云澈别过头去,眉头皱的似要碎裂开来。
明明凌子悦已经没有参与这一次的朝议,就连平日里与大臣谋划云澈都刻意不传召她,为何镇国公主如此狠辣,就是不肯放过她?这哪里是不愿放过凌子悦啊,分明就是要一刀一刀戳在他云澈的心上。
&ldo;凌子悦的府邸是朕赐给她的!
&rdo;云澈的拳头狠狠砸在案上,穿线的竹简齐齐弹起。
&ldo;她府中家奴也是朕亲自挑选的!
&rdo;云澈怒吼,怒目而视,若是那些奏疏的大臣在此,只怕云澈会不由分说拔剑砍下他们的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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