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壁说一壁“你啊你啊”
地摇头叹气。
我委婉睇他一眼,示意他太后跟诸妃都在,继而端和了神色道:“虽说在孕中,然而臣妾也不是这么不中用,跪上片刻总不打紧。”
见夏沐烜一脸的不敢苟同,又宽慰他:“臣妾日后自会当心,皇上不要担心。”
夏沐烜就还是摇头:“你要真懂得顾惜自己才好。”
想了想还是不放心,又道:“还是朕陪你回去。
虽说一切安稳,然而总是小心些好。”
他这话方说完,那头陈氏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下来,跌在地上,嘤嘤哭起来:“皇上,嫔妾的那个孩子,去得真真冤枉啊。”
夏沐烜叹了口气,大约也觉得此番委屈了陈氏,将我的手腕小心交给净雯,亲自过去搀起来陈氏,好言劝道:“朕说过会给你一个交待,自然不是诓你。
你才刚小产,当好好静养才是。”
又嘱咐陈氏的贴身婢女云芬:“扶小主回宫。”
这就是息事宁人的意思了。
然而陈氏已认定我是害她小产的凶手,轻易哪里肯放过我,伏在夏沐烜肩上哭得越发不可收拾。
她质问夏沐烜:“皇上有了嫡皇子,便全然不顾嫔妾那个可怜早逝的孩子了么?”
夏沐烜皱眉,然而顾念旧情也没有发作,就说:“你是太过伤心了,胡言乱语,朕可以不与你计较。
你先回宫去,朕得空自会去瞧你。”
陈氏听得一阵绝望,继而狠毒了神色望向我,指着我道:“此事明明证据确凿,系皇后所为,皇上为何还要包庇皇后至此?”
她逼问夏沐烜:“莫非嫔妾的儿子不是皇子,皇后所处就格外尊贵?皇后毒害我的孩子,纵使拿她的孩子给我的孩子填命,臣妾都嫌不够!”
说到这儿,陈氏突然从她的婢女手上挣脱出来,疯了般朝我扑过来。
净雯跟印寿海赶紧护住我,一旁御林卫忙上前去制住陈氏。
陈思燕犹在挣扎,口中嚷道:“皇后,你害我小产,老天若开眼,就该早早收了你腹中这个!”
“放肆!”
夏沐烜一掌拍在手边的花梨木桌面上,先前目中残存的一点温色已尽数隐去,眸光冷冽,倘若不是因为陈氏小产,方才这一掌必定不只是拍在桌案上。
陈氏吓得浑身一哆嗦,凄楚了神色问夏沐烜:“皇上总说怜惜嫔妾,为何今日却连个公道都不肯还给嫔妾了?”
夏沐烜怒目向她,眸中不带一丝温情:“朕是说过会怜惜你,然而你也当晓得分寸!”
视线一个个扫过众人去:“你们也须谨记,当安守本分!”
杨卉等人皆被夏沐烜那神情震慑,一脸噤若寒蝉地点头。
一殿的沉默挠得人心慌乱。
太后突然道:“皇帝这话不错,你们为妃为嫔,最要安分守己,如此撒泼哭闹,像个什么样子?”
太后怒视陈氏片刻,再不看她,转而望向夏沐烜:“皇帝,陈氏胡言乱语僭越犯上,是有罪,别说你,哀家头一个就饶不了她!
然而皇帝也须明白,陈氏此番滑胎,皇后确有莫大嫌疑,倘若就这么既往不咎,闹得六宫人心惶惶不说,传出去,世人免不了也会指责皇帝你处事不公!”
太后咚一声将凤杖敲在地上,像是一锤定音了。
“为安六宫的心,此事无论如何也要在今日有个了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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