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丰年送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,赵尤眨了眨眼睛,没接话,杭丰年道:“余书记发那么大脾气那也是急的,就一个培训班,又不是什么邪教什么传销组织,能有什么问题?你说呢?”
赵尤点了点头,打了个哈欠,转而看向前方,问道:“延明明的手机一直没定位到?也没在她家里找到?”
“没有,也不知道被怎么处理了。”
“被老周处理了吧?砸碎了扔抽水马桶了?”
杭丰年笑了笑,赵尤自己接了自己的话茬:“那估计得砸得粉碎,不然马桶会堵啊。”
杭丰年还是笑,没有发出笑声,车子终于开出了堵塞的大车队,前路仿佛畅通无阻了。
杭丰年话锋一转:“小赵,你也别有什么顾虑,有什么想法尽管提,别瞻前顾后想太多,我觉得啊,你加入了我们专案组,那肯定是如虎添翼啊,回头一定给你们主任,你们局长写个感谢信,给你发面锦旗,感谢你的贡献!”
赵尤尴尬极了:“不是,不,千万别这么说,杭队,我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啊!
我能做什么贡献啊,唉……”
他并没什么顾虑,也没有在瞻前顾后思考和案子有关的事,要说他此时此刻正在想什么……他就是想到在某几个阳光灿烂的午后,筱满躺在沙发上午睡,睡醒之后,他坐起来点香烟,抽烟。
空调坏了,他们开了电风扇,开了窗,尘埃和烟雾在空气中漫游,筱满咬着香烟用皮筋把长头发扎起来。
新买来的家具,电器都还没拆封,每天都有几件送过来,就堆在客厅里、厨房里,越堆越多,客厅显得很小,厨房看上去很拥挤,沙发是那么狭窄,瘦长,他和筱满挤在许多个纸箱中间,挨得好近。
筱满坐在了地上,背靠沙发,他坐在地上,侧身靠着茶几,茶几上有一只没拆封的路由器,它靠着一只粉色的玻璃花瓶,花瓶里插着一支塑料花。
房东说那是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,上一任房客把他的电视机搬走了,把他的空调弄坏了,撬走了他浴室里的全身镜,给他留下一抽屉的牌九,色子,扑克牌。
这样的午后,他和筱满没别的事情好做,就开始抽鬼牌。
这简单的游戏需要用很多脑,需要耗费很多精力去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,需要留意很多细节,比如抽牌的时候对方手指的温度,对方眼角的细纹,对方的眼神,对方的坐姿,对方身上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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