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好气的一眼瞪到他的脸上,一筷子菜丢到他的碗里,&ldo;吃你的,小心一会没力气爬。
&rdo;桌子下的手,已经自动自发的毛上了夜的手指,碰了碰,勾了勾,挤眉弄眼,一杯酒静静的斟满他的杯子,&ldo;喝一杯吧,辛苦你了。
&rdo;他的手勾了勾我的手指,小小的绕了绕,另外一只手平静的端起杯子,面纱一晃,酒落肚。
说起来,夜要盯着两个徒弟,带个尾巴,还要负责这么多人的一日三餐,镜池虽然什么也不说,但是我知道每天他都悄悄的摸了我们的衣服一个人跑去井台边,据他的说法是,为妻主洗衣天经地义,那是人家卓白衣的下人,不是我们的。
看着一桌子无声吃饭的人,我有些恍惚,仿佛看到了一种清静却甜蜜的生活,一种我一直向往的生活。
真的会一直这样吗?大家安安静静却温馨的过着最普通的生活,有夜,有镜池,还有幽飏和流星,柳梦枫。
幽飏他,会愿意吗?耳边,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,&ldo;日,你的口水下来了,对面的老男人你已经看了一盏茶的时间没眨眼了。
&rdo;&ldo;啊!
&rdo;我一声失态的惊叫,再一次引起了十只眼睛的关注,耳边是夜细细的坏笑。
这混蛋,刚才是传音啊,我还以为被那个人听到了。
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,于是……&ldo;幽飏啊,你吃这个……&rdo;&ldo;流星,吃这个对你身体好……&rdo;&ldo;镜池乖乖,多补点,吃胖点……&rdo;&ldo;姓柳的,晚上还指望你配点药送幽飏那,弄点补品给镜池和夜,吃多点才不至于熬夜身体扛不住,快吃,快吃。
&rdo;&ldo;夜,还喝吗?要不吃点饭?&rdo;我的筷子在桌子上翻飞,左右,右左,左右,右左。
一个人五筷子,五个人就是二十五筷子,直到柳梦枫放下碗,背起药篓子,幽飏长身宛立门前,静静的看着我。
我才发现……我没吃饭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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鸡飞狗跳的山中岁月‐‐采药长长的山坡,郁郁葱葱的小草,在脚下柔柔的搔弄着,拽动了裙角,摩挲着,经过一个早晨,草尖上的露珠早已经干了,软绵绵的更让人有一种脱了鞋打滚的冲动。
柳梦枫早撅着屁股,一个人默默的在草地上挖来挖去,既然帮不上忙,不如悠闲的欣赏风景。
远处的山在阳光下青翠干净,碧空晴蓝,阳光投射在山间,散发着五彩的光,嗅着草木的清香,我索性懒散的往地上一躺,闭着眼享受着。
眼前的光影一暗,有人在我身边静静的坐了下来,鼻间是媚人的体香。
我没睁开眼,只是动了动嘴角,舒服的呢喃着,&ldo;明天带他们来看看,流星一定很喜欢这里。
&rdo;&ldo;嗯。
&rdo;温柔的应声在耳边,是独属于幽飏的低沉温厚。
我半侧着身子,撑着自己的下巴,&ldo;我最喜欢这样的感觉了,虽然&lso;寒雪峰&rso;也不错,可惜常年冰雪,美是美,总少了些生机。
&rdo;&ldo;我自小看的风景,是大漠黄沙,漫漫无垠,只是它们是流动的,很可能晚上睡下去的时候是一座山,早上起来就是平地了,纵然只是满眼黄色,只要你用心去看,也是不断流动的风景。
&rdo;他的声音低缓,慢慢的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独特的柔美,像是指尖流淌着的细沙,握不住,留不下,偏偏掠过时那种悸动,残留……&ldo;哈哈。
&rdo;我轻笑着,&ldo;如果不知道你的出身,我会以为你是江南的儿郎,秀美温婉,身姿飘魅,没有半分大漠的爽朗。
&rdo;他媚眼微撇,刹那风情如榴花红艳,耀眼已极,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,我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颤抖了下心肝,&ldo;你倒也不像京城中长大的女子,分明带着几分地痞气,不过有时却更象我大漠的女儿家,豪迈情怀。
&rdo;我懒懒的咧了个笑脸,&ldo;过奖过奖。
&rdo;&ldo;江南有江南的秀丽,塞北有塞北的辽阔,烟雨放舟,纵马前驰,不同的感受不同的心情。
&rdo;他一声轻叹,脸上露出了思念的神情。
他,是在想家?还是因为想家,而勾起了很多回忆?包括那个心底最深处的女人。
他的痴,亦如那大漠黄沙,看似不动如山,有谁知道那高高的沙山下,涌动着怎么样的激流?我歪着脸,看着他无俦的容颜,透明瓷光的面颊边发丝轻拍,目光停留在他束发的丝帕上,竟然觉得那淡烟青色有些刺眼。
&ldo;如果这里不是卓白衣的地头,我就赖着不走了。
&rdo;长笑一声,&ldo;等你的病彻底好了,我就准备离开这里,去接我爱人,玩遍天下,然后再寻一处山水清幽之处,过我的神仙日子,现在被你这么一说,我倒有了想去大漠看看的想法,要不要一起?&rdo;&lso;寒雪峰&rso;虽然与世隔绝,却是清冷飘雪,是不适合镜池和月栖这样身子的人生活的,或许我真的应该找过一个地方,在没找到之前,就走到哪玩到哪,看哪漂亮就安营扎寨。
这看似随意的邀请,我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私心。
似乎是不放心他们的离去后独自面对强大敌手的境地,似乎是不舍流星那粘糯的笑容,又似乎是不忍他这薄雾浅笼着的轻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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