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言钰点了点头,“好吧。”
平时飞扬跋扈的人,在大事上很乖。
清远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,想着今天的事,略微犹疑地开口,“你知不知道……车旅蚁穴,黍熟黄粱?”
他有时看着夕阳下沉,目送着天边昏黄一片,总会怀疑自己在梦中,今天去顾景那,那种感觉愈发强烈起来,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和事,抱着霍言钰才觉得那种空寂一片的感觉才略微消退。
霍言钰脸上露出特有的学渣式迷茫,“那是什么?”
清远看着自家贵君露出一脸懵的神情,再将目光转到地上深浅不一的痕迹上,摸了摸他光滑的脸颊,语气怜爱道,“乖,玩鞭子去吧。”
既强身健体,又打发时间,挺好的。
后者闻言没有再开口,脸上表情有些郁闷,清远戳了戳他脸颊,在他滑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,霍言钰又笑了起来。
清远没有耽误太多时间,在梵华宫里待了一会,便出宫去了。
霍言钰看着他走,黑色靴子底磨了磨地上的鞭痕,转头对身后跟着的太监道,“你知道什么是什么熟了,什么是车穴吗?”
小太监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,“奴不知道。”
霍言钰哼了一声,无趣地转了转头,果然,就只有清远聪明。
一辆马车在京中一所宅子门前停下,贺楼明看着一双修长的手挑开窗帘,他眉梢微挑,沉声道,“锦仁帝。”
面见帝王,不叩不拜,众人见他这般无礼的举动,面露出惊诧之色。
清远慢悠悠地从马车上下来,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,“贺楼明。”
贺楼明面上露出一抹笑容,他抬了抬手,“请。”
两人踏进宴会大厅,贺楼明拍了拍手,一贯侍者鱼贯而入,面前的桌上被摆放着上好的佳肴。
贺楼明执起酒樽,他看着里面微微晃着的液体,一双黑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,唇角的笑意带着微微的凉薄,“那日多味居相遇,与锦仁帝一见如故,故今夜设宴,陛下不会怪罪吧?”
清远心想这哪里是一见如故,这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他抬手将一杯佳酿送入口中,“自然是不会怪罪了。”
他垂眸看着泛着金光的酒杯,这酒味道挺不错的。
对面的人温和清雅,简静从容,这样垂眸拿这酒樽的样子彷如一幅淡雅的画卷,殿中喧嚣针锋相对仿佛都与他无关起来,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淡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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