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小区出门,吹着口哨走在道路一旁,由于是清明节,头顶上的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一般,他穿着一件紫色宽大的t恤,将手插在他黑白大波点裤子的荷包里,在他前方不远处的巷子里钻出两台出租车,绿白相间的车身拐了个弯朝他开来,用力朝他按了下喇叭。
“按什么按,”
陈良杰嘟囔着,等车子从他旁边开走后,他朝着车尾吐了一口唾沫。
揭文和程宁搭上了出租车,“去江边,”
揭文对司机说。
车子开动了,出租车内有一种密闭久之后的一种霉味,前面蒙着椅子印着广告的白布套上有脏兮兮的黑印子,他前方的的士司机默默的开着车,揭文把眼神转向窗外,将程宁的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心。
上车之前他们还在讨论今早的事,现在他和程宁之间也暂停了刚才的话题陷入了安静,像是怕说的话被司机听去了一般,为何两人总是躲着学校、躲着家长,现在还要躲着司机呢?
揭文心情有些动怒过后的空虚,他今天早上刚和母亲又吵了一架,刚刚他还对程宁说着这件事情。
近来他和母亲吵架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频繁,母亲呵斥他“学坏”
让他火冒三丈,所谓的“学坏”
的意思其实就是自己不能处处服从她的管教,这点揭文已经深有体会。
今天早上出门又是反复追问为什么要出去?跟谁?大有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就不让他出门的架势,然而揭文知道她就是个空架子,拿着钥匙和钱就直接夺门而出了。
揭文近来心情一直起伏很大,家庭对他的束缚让他满腹牢骚,学校的工作又让他提不起劲,唯一能和程宁安静的相处一会儿,却又时时刻刻蒙着陈良杰的阴影,他的心里一直积郁着各种莫名的怒气,多想冲着哪个无人的山顶一直喊个够,那样或许心里才能好受一些。
出租车有明显的顿挫感,揭文看向窗外,车子已经在江边公园门口停下了,揭文拉着程宁下了车,从公园的正门口走进去,早上的公园有非常多锻炼的老人,一旁草地上有老人在抽陀螺,长长的鞭子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度,打在陀螺上发出“啪”
地一响,有毽子飞到揭文的脚边,一个穿着运动衣的老人一边跑过来一边笑着对他们说抱歉。
还没到江边,已经感受到有湿润的江风拂上他们的脸颊,程宁额前的头发被吹的挡住了眼睛,被揭文轻轻的勾到耳后。
两人慢慢走着,江面渐渐的出现在他们眼前。
江水混着泥土的颜色,不时卷着浪潮推向岸边,天气还较凉,江边还没有多少人在玩水,岸对面的山峰像是被拦腰切断似的露出黄褐色的岩石,山顶还带着郁郁葱葱的森林。
揭文牵着程宁在岸堤的阶梯上坐下,看着静静奔流的江面。
揭文一个没忍住,问程宁最近陈良杰还来找她吗。
提到陈良杰,程宁的面色变的难看起来,一时没有回答他。
揭文觉得她的面色里仿佛也带着对自己的失望,不禁也沉默了起来。
虽大话说出去了要保护她,可半学期快过了,自己警告了陈良杰数次反而被他讽刺吃不到葡萄就不让别人吃。
想到这里揭文的拳头不自觉的在膝盖上拢成拳,眼前的江水正用力的拍打着岸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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