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不是来看伊人,也不懂“拢袖采余香”
滋味儿的祝家公子,勾着薛大人的肩堪堪在这采香楼门前站定,装模作样品那一句不知所谓的诗半晌,还是没忍住眉头一皱:“有些事我还真是不明白得很。
古往今来这些个进了京不专心科考,反倒来逛青楼的书生究竟是何想法?”
薛斐没忍住笑了一声,展开他临时翻找出来便以符合花花公子气质的折扇挡住半张脸,侧身凑到祝临耳畔,轻声道:“你到这儿来说这种话,莫不是想砸场子不成?”
祝临一挑眉头,展了笑颜迈开步去:“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专程来给她们砸场子,朝堂上的事儿都操心不过来呢。
走走走,今儿个我请了。”
他刻意将最后一句的声调扬了起来,恰到好处地引起了老鸨的注意。
那老鸨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,粉扑的厚了些,却能让人看得出妆面下的隐约风姿。
她扭着腰靠近两人,满脸堆笑,声音跟半夜房顶上的猫儿一般细柔中带着尖利:“呦呦呦,两位公子好生俊俏,却似是有些面生,该是第一次来咱这采香楼吧?”
“好眼力,”
祝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,终于是没想明白这青楼的老鸨该是如何称呼,只得刻意将那称呼略去,面上虽说是假笑,可也真的笑弯了眼睛,“是第一次来,这不才进京嘛,跟兄弟一道来见见世面。”
老鸨似乎是被他这一笑晃了神,“咯咯”
合不拢嘴,一抬手,臂上红纱轻扬,直看得祝临差点红了脸:“那两位可真是来对地方了,妈妈我这儿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啊,爷喜欢”
说到“喜欢”
二字,她拉长了音调,抬起手用食指在空中一划,莺莺燕燕的娇笑声便随之响了起来,竟很是有些训练过一般的齐整。
祝临轻轻抬手握拳咳了一声,不着痕迹地扯了一把薛斐的衣袖。
薛斐心下了然,强行忍住笑意将他挡了一挡,把那官场上的八面玲珑又端了出来:“这些个姑娘各有各的美只,我二人早便有了计较,是认准那熹淳姑娘来的不知妈妈可否行个方便?”
那老鸨闻言略略一愣,似是考量了片刻,才又扬起笑来:“两位公子若是来可是要失望了,熹淳姑娘今儿身子不爽利。
不过两位公子若是听曲儿,熹淳必然还是能出来见一见的。”
“熹淳姑娘的才名远近皆知,如今有幸聆其妙音,我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。”
薛斐装模作样地摇了摇扇子,向着老鸨伸出手去又展开来,露出一锭分量甚足的银子,故作高深地一挑眉。
老鸨心领神会,捂住嘴但没捂住笑声,却一点也没吃亏地伸出另一只手去将那银子摸了回来:“公子这是和妈妈我客气什么呢!
您稍等片刻,我去唤熹淳姑娘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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