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房昨夜停红烛,待晓堂前拜舅姑。
李牧的父亲早已离世,母亲又远在柏人,这舅姑自是没法拜了,好在雁门还有一个自小待李牧如己出的刘医师,刘医师不放心李牧,一把年纪还硬要跟着来到这十里不见人烟的边塞,李牧知道刘医师是真疼自己的,所以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外人。
这日李牧起榻后第一件事,便是领着阿梨去给他老人家磕了个头,敬上一杯酒。
刘医师原本还是推拒的,李牧坚持,他也就受了那个礼。
照例,长辈受礼要回礼,刘医师一辈子靠行医糊口,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他想了想,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来,递给阿梨。
李牧急忙拦住,道:“刘叔,不行!
这是刘婶留给您唯一的念想,绝对不行!”
“我知道这个东西也不值几个钱,只当是我的一个心意。
你婶子要是在,看到你成家,她也定会欢喜的。”
刘医师再次把玉佩递给阿梨。
阿梨也推辞,道:“将军自小跟您如何,阿梨不知。
但您两次把阿梨从鬼门关救回来,对阿梨恩重如山。
在雁门,您是我们唯一的长辈,今儿个,将军跟阿梨就想过来给您磕个头,不需要任何礼物。”
“你们既然过来给我磕了头,就说明你们确实把我当长辈,既然是长辈,哪有不送礼物的?难道是嫌弃它拙劣不够珍贵?”
刘医师道。
“刘叔!
你明明知道我们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李牧忙道。
阿梨看一眼李牧,李牧用眼神明意,两人又磕了个头,到底还是收下了。
棠梨还没熟透,阿梨还没来得及酿棠梨酒,做棠梨汤,邯郸传来急诏,宣李牧带三百人马,即日回朝。
李牧回到府,阿梨又去了梨园,回来大半个月,李牧不让她去营地,她就呆在梨园里,拔草,赶鸟儿,捉虫子,反正不会让自己闷着。
她还跟李牧商量,要打个匏瓜架,再辟出一块地来种葵菜。
绣花制衣这些事太难为她,她肯自己找乐子打发时间,李牧当然全力支持。
冬儿眼尖,李牧刚一进后院门她就看到了,李牧向她使了个眼色,她一如继往地通透,自己悄悄地离开了。
阿梨今日想煎些棠梨水,向阳的棠梨熟得早,她正全神贯注地挑选,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,阿梨并未被吓着,反而顺手将摘下的一个小棠梨塞进了来人嘴里,来人吃了,说很甜,啊着嘴还要,阿梨又塞了一个,他却只是咬着,扳转阿梨的身子,把棠梨送到阿梨嘴里,阿梨咬了还没吞下,突然又被吻上,甜蜜非常。
结束了绵长的甜味,阿梨问:“将军有事要跟阿梨说吗?”
“嗯!”
李牧两眸清炯,他的心事从来瞒不过她。
“说吧!
阿梨准备好了!”
阿梨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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