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孙宁只是怀疑,他没有能力察明事实更加不能赈救无辜,他只是一介吏员,且毫无入仕的希望,就算已经察觉不平,也只有悄悄的感慨和同情。
直到兰庭向他提起这桩旧案。
“如此说来,假设吴二贵是真凶,蒋氏和焦满势都乃无辜,那么必定是胡端这一州通判陷害二人,而为吴二贵开脱!”
春归深觉诡异:“可胡端与吴二贵非亲非故,与蒋氏、焦满势也无仇无怨,他身为朝廷命官,为何行此违法乱纪的事?!”
这案件既是在胡端手中才水落石出,且还是他有意模糊档录卷宗,那么渠出先前假设诸如“下吏狡言”
的原因就不存在了,一定是胡端故意把这桩命案断成如此结果,没有证据显明他和蒋氏、焦满势有仇,那只余一个动机,就是为了让吴二贵脱罪。
要么就是胡端受贿,但吴二贵并不具备让胡端枉法的贿资。
另一个可能就是吴二贵乃胡端的亲朋故交,但这显然也不存在。
见春归的眼神俨然“求知若渴”
,兰庭却摊了摊手:“这回我也还是一头雾水,完全找不到线索。”
春归失望的长叹一声。
却是暗忖:无论如何,吴家母子也是极关键的,只要此案重审,他们必定会坐立难安,如让渠出前往窥望,不怕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有罪,说不定这回,我真能领先一步比迳勿更早察明案情。
------------内庭彪悍?这晚兰庭回到卧房,仍为了东墟命案烦难,他提笔,就着砚中的余墨,把一张白纸上,一边思虑着一边写下了数行字。
胡端——包庇吴二贵——原因不明。
吴二贵——真凶——动机不明。
吴母——证人——包庇吴二贵——污陷蒋氏——长子已亡,不忍次子亦领斩决。
蒋氏——受陷——指控吴二贵。
焦满势——受陷——原因不明——行踪不明。
兰庭又想到春归的话,在焦满势这一行后,加上文字:其妻小全然不关心下落,疑似知悉行踪——命案当晚,家中曾有郎中出入。
又把“郎中”
二字重重勾画出来。
然后兰庭就搁了笔,在灯火之下,长久的蹙眉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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