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平收回目光,突然笑了笑,觉得这黔南郡倒有些意思。
署官将她的笑理解为满意的意思,心中乐感有趣,大人必然是与那琴师对上了眼,只消在撮合撮合,郡长大人的命令便能完成了。
因黔南郡郡长去视察河道未归,清平便在下榻的行馆中等候。
她看完文书,忽地想起多日忙碌,后来又赶路,好似很久未见李宴了。
她着人去唤李宴过来,那人却空空折返,只道李文书有些水土不服,染了小毛病。
不想病气过给大人,便不好过来拜见。
清平想了想道:“带路,本部去看看她。”
那人带她来到一处房前,敲门道:“李文书,大人来瞧你了。”
里头穿来几声咳嗽,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,李宴开了门,行礼道:“大人。”
清平见她脸色苍白,眼窝发青,显然是病了。
便伸手去扶她,却被她无意般避开来。
清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,道:“听闻你病了,请个医师好好看看,别落下病根,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。”
李宴闻言幽幽地看着她,眼中流露出十分复杂的情感。
清平定定地瞧了她一会,便一甩袖子离去了。
她回到房中思量片刻,唤来随从道:“去叫木护卫进来说话。”
不一会木护卫便到了,清平合上手中书册,道:“你是原大人借给本部的人,最擅隐匿潜行。
在昭邺时本部着你去盯着李宴,你现在将她这一路行来所见一切都告诉本部。”
清平回想起李宴那副样子,叹道:“她见了什么人,遇见了什么事,和什么人交谈,说了什么话。
本部现在有的是时间,事无巨细,一件一件来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啦啦啦啦啦~入瓮细雨无声,趁着夜色浸润屋瓦檐角,长廊下灯盏在水雾中氤氲成朦胧的柔光,墙角一排高大的芭蕉碧叶相迎,水珠顺着叶片悄声滚落。
一丛野花开的正好,花蕊承着新露,独自吐露芬芳。
行馆中灯火通明,迎客的厅堂里丝竹悦耳,琴声悠然,黔南郡长潘秀蔚举杯道:“李大人远道而来,我这个做郡长的却在外不见,真是失礼了。”
清平目光掠过那几个乐师,笑道:“潘大人真是客气了,不过是等了几日,算不得什么。”
潘秀蔚饮下杯中酒,将酒杯倒过来,示意自己喝完了,清平只是沾了沾酒杯,道:“明日还有公干,似乎不宜多饮。”
潘秀蔚握着杯子的手一顿,又笑容满面地道:“是我考虑不周,快去泡杯茶来。”
她转身道:“以茶代酒,既能成全我这个做主人的好意,也能叫李大人圆了为客的礼节。”
清平岂能听不出她的画外音,黔南多蛮族居住,民风向来剽悍,丝毫不输于云州,于礼字更是半文钱不通,潘秀蔚不过是给她这个京官一个下马威罢了,在她潘郡长的黔南郡里,就应该知道谁是主谁是客。
“潘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。”
清平酒杯一转,微微一笑道:“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,你我怎能以主客相论呢?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大家既然为官,那便都是陛下的臣子。
潘大人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了,可是要被御史台参的。”
潘秀蔚手上青筋暴起,她缓缓道:“李大人说的是。”
清平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,潘郡长的性子似乎不大能沉的住气,观她之前眉梢带喜,得意非常,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喜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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