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曲离说到这些的事情,语气平静,没有波澜。
狐星河却听得心惊不已。
他没想到被束缚在深宫的太后曾经如此权势滔天。
她扶持亲族,几乎把持整个朝政。
虽然舒曲离没有明说,狐星河也可以想象到那段时间,舒曲离过得多么隐忍谨慎。
“数年来,寡人一直装作不懂世事的懦弱孩童,对他们又敬畏又害怕,礼遇有加,给了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宠,六年来始终如一。
最终,寡人成功的取信了他们,在一次庆功宴上,寡人将他们全部请入宫殿……”
后面的事狐星河已知。
正是在那次庆功宴上,炎帝布置大量的甲兵包围了那座寝宫。
数百甲兵同时从寝宫的各个角落涌出,挥动利剑砍向那些喝得烂醉的大臣。
彼时,舒曲离十六岁。
他坐在大殿的高处,平静而冷漠的俯视着底下挣扎求饶的大臣。
这些大臣论辈分,他该称他们为叔公,舅父。
他们曾经手握权利不可一世,在外数不清的人曲意逢迎讨好巴结,风光无限。
如今披头散发,衣衫破烂,狼狈不堪,挣扎扭动得如同一只只蛆虫。
一刀砍下去,流出来的不仅是鲜红的血液,还有黄白的脂肪。
舒曲离漆黑精致的眼眸泛起一丝波澜,他鲜红的嘴唇缓慢地勾起,眸中喜悦的光芒愈来愈胜,乃至最后面容都有轻微的扭曲。
“哈哈……”
舒曲离疯狂的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笑声在大殿回荡,与利刃切割开躯体的声音,众人的惨叫声,求饶声,怒骂声,诅咒声,混合成一曲舒曲离听过的最动听的曲子。
……听完舒曲离的描述,狐星河按摩舒曲离的手顿住。
舒曲离的眸光幽深如深潭,注意到狐星河的异样,他嘴角的弧度拉大:“阿狐,可是怕寡人了?”
舒曲离握住狐星河的手,手很软很凉还带着轻颤。
他漆黑的眉眼低垂,顺势将狐星河扯入自己怀中。
狐星河落入舒曲离的怀抱中,错愕的目光与舒曲离的视线对上。
舒曲离审视着狐星河,姿态是那样的高高在上,如同在审问一个囚犯,不放过狐星河脸上任何一个细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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