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关系。”
她忽然急急道,灯下的脸有些发白,唇角的弧度扭曲,她挤出个不像笑的笑,“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你不必挂怀。
我在江湖上闯荡,要是连这点事都斤斤计较,也活不到今日了。
况且……你当时说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,何必旧事重提呢。
这次见仙君好好的,崖儿也没受什么伤,真是万幸。
你们来了,楼里众人心里也有底了,接下来咱们就是一家人。
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有什么过节都忘了吧,我愿与大司命握手言和。”
话都是客套话,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寒气。
他微一迟疑,“苏画……”
这是他经过了前一晚的痛苦煎熬,第二天的大司命看上去精神有点萎靡。
紫府君出门便见他掖着手站在屋角,忽然觉得他也不容易。
为紫府和蓬山服务了三千年,从来没想过个人问题。
现在情窦初开,又好像和爱情失之交臂了,虽然活该,但还是令他这个嫡亲的上司感到很惋惜。
他背着手走过去,停在青砖台阶上打量他,“大司命,昨晚没睡好?”
大司命的目光有点呆滞,但很快否认:“属下一夜入定,今早神清气爽。”
神清气爽是靠嘴说的吗,明明脸色腊黄。
他在他肩头拍了拍,“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,就算一时不顺,也不要做在脸上,让情敌看笑话。”
大司命垂着头,半晌没有说话,紫府君继续嗟叹:“你有时候看自己,还不及我看你看得清。
有句话怎么说来着,当局者迷。
当初我就觉得你和苏画不寻常,你还矢口否认,现在是怎么样,败给一只狐狸,心里很不服气吧!”
大司命被戳到了痛处,脸上神情尴尬,但不开化的榆木脑袋照旧顾左右而言他,“君上这么早就起来了?”
紫府君把视线挪到了晨星晓月上,曙光隐藏在远处的山巅之后,东方微微泛起了白光。
紫府的人一向早起,这个时辰正是检点课业的时候,几千年的习惯了,到了点就躺不住。
不过屋里的人还在睡,他回头看一眼,有妻在床的感觉真不错,他的笑容里多了一些温柔的味道,“本君现在是个居家过日子的男人了,以前吸风饮露固然洁净,但不如眼下心在红尘满身烟火。
我起得比你还晚一些,看来情场受挫的人都有失眠的毛病。”
说完对面的长廊上枞言走了过去,愈发觉得自己这话真是充满了道理。
大司命痛不欲生,“君上,您别这样。”
紫府君对插着袖子摇头,“你这模样,让我想到了以前的自己。
犹豫不决吧?患得患失吧?这就对了!
不过当时我的情况比你还好点儿,至少我和她之间没有第三个人。
你现在的问题很大,毕竟苏画已经跟着胡不言了,你插进去不合适。
本君觉得,我们紫府出我一个不成才的上仙就够了,你还是应该给底下少司命们做个好表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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