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松瞠目结舌。
他还没骂出来啊,师父就这样生气?小徒弟油然而生一种危机感。
这褚楼也太会了,竟然用一个木桶就收买了他师父!
看着憨厚老实,原来是个心内藏奸跟他抢师父的人!
“师父,货舱可有什么不对?”
他怀着小心思换了个话题。
秦凤池脸色更加冰冷。
他看着小徒弟战战兢兢的模样,深吸口气,收起了不快的情绪。
“账本不在那里,”
他淡道,“不过,可以让赵义清查查这人在京城的商铺。
我看到有几幅古画,真品应当在宫里收藏,既然流到商贾手中,中间只怕不止倒卖了一手。”
秦松了然。
这里头肯定就要牵扯到內宫了。
“如果此人和知府关系密切,那岂不是知府也有问题?”
秦凤池漠不关心:“抄家问罪都是九府衙门的事,咱们只管拿到账本。”
以他来看,天津府知府定然脱不了干系。
何姓商人能够在如此大的行省爬到商会行首的位子,通常与地方官的扶持离不开关系。
虽说以他之前查看的履历簿,那位陈知府考勤中平,并无不当,在地方口碑也还不错,但是往往那最贪的老鼠,挖的洞都格外得深。
混乱的一夜并没有影响到褚楼。
入住邸店他琢磨了一下,觉得人果然不能闲着,便翻回屋子里,叼着笔把昨晚勇斗水贼的事迹,事无巨细地写下来,打算一靠岸就寄给刘景钰,顺便嘱咐对方替他打听家里的情况。
毕竟按照他爹那性格,这么悄无声息的就放他走了,啥反应没有,有点不大正常。
褚楼写罢,眯眼审视了一番,这才满意地封信。
这下钰哥儿倒不必担心他钱不够使了,等到江南登岸,秦姑娘还要付他工钱呢。
等到日头渐落,船上灯火通明,褚楼换了件深色短打,绑了袖口和裤腿,这才出门。
他靠在秦凤池舱门旁,伸手扣了扣门:“秦姑娘,是我。”
只听里头窸窸窣窣一阵,便有个轻巧活跳的脚步声靠近。
“你是谁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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