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殿的宫人唰然跪地,殿里安静得只余女皇抽噎的声响。
麟德贵君面色惨白,想要跪地谢罪,但注意到她眼底的恐惧又重新怔住。
寂静须臾,他向她伸出手:“陛下……”
“你别碰我!
你讨厌!
!
!”
女皇怒吼着打开他的手,但麟德贵君很强硬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又强行把她抱住:“臣没想到陛下知道。”
“你们都骗我……”
女皇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,小拳头在他背后使劲捶他。
麟德贵君的手则在她背后给她顺着气,声音轻轻地解释说:“原是怕陛下难过才不敢说实话的。”
然后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:“陛下哭吧,臣陪着陛下。”
那天刚刚继位的女皇在他怀里哭到疲惫入睡。
这并不是他陪女皇渡过的第一个人生里的重要日子,也注定不是最后一个。
比如四年后,宇文客进宫。
那年由各地亲王挑选送入宫中的男眷很多,大多和女皇同龄或者比女皇小些,十八岁的麟德贵君一下子成了最年长的。
他对这些人并不上心,但女皇很快就高兴起来,她兴冲冲地跟他说:“有个叫宇文客的,人可好了!”
这话令麟德贵君心下五味杂陈,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她以这样的神色提起哪个男人,看来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人的,可是呢,她到底还是什么都愿意跟他说的。
麟德贵君于是凝神笑听她说这个宇文客的点点滴滴,过了好久她才说够,忽地画风一转:“玹哥哥,你有喜欢的姑娘没有?”
他哑了一下,旋即哭笑不得:“陛下您在说什么?”
“我知道你算是我的……后宫。”
女皇红着脸,“可是我一直拿你当哥哥,我改不过来啊!
我又不想让你一直这样空耗着……而且,你也并不把我当你的妻子看,对吧?”
麟德贵君怔怔,这是她头一回跟他提起这种话题,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:“陛下您认真的?”
她点着头说:“当然是认真的。
玹哥哥,在活着的人里,你和姨母对我最重要了。
虽然你们互相不喜欢……可是我希望你们都高兴。”
她真的是认真的,不过那时候,麟德贵君也真的还没有别的想法。
这一篇于是就这样翻了过去,在此之后,随着女皇的年龄渐长,麟德贵君开始更加直接地劝她提防摄政王、尽快亲政,与摄政王的矛盾日渐激化。
这场矛盾在女皇十七岁的中秋节闹到了顶点。
彼时女皇已经和宇文御子情投意合,中秋也是和宇文御子一起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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