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是私家妓馆,芝兰馆并不太大,两进的院子,带了座后花园。
很快就搜完了,禁军一无所获。
老鸨也有了底气:“大人,妾身做的是正经生意。
拢共也就靠着两个女儿挣些辛苦钱罢了。”
秦刚看了眼后花园,默想了想方位。
返身进了巧舌如簧随着国子监监生们散去。
无涯一手安排的大戏渐近尾声。
他早瞥见了坐着暖呢大轿赶到宫门的许德昭,如常一般微笑着招呼他:“天寒折腾舅舅又跑一趟,大概午饭也没用好。
陪朕用一点吧。”
听到这声舅舅,许德昭有点发愣。
他一直以为胡牧山明面上是投了东厂,暗底里是自己人。
今天才恍然大悟,这位首辅大人和皇帝外甥配合着演了数年的戏,骨子里早就是皇帝的人了。
既然如此,皇上对他做一些事也有了数,为何还叫自己一声舅舅?是碍着没收拾完东厂,还是给太后娘娘面子,或是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?又听到无涯吩咐胡牧山:“户部得了三十万两库银,这年节倒是好过了。
辛苦胡首辅与内阁众位爱卿居中调停。”
胡牧山恭敬地应了,揖首送车辇进宫。
许德昭也重新上了轿,轿子经过胡牧山身边时停了停,他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首辅大人好手段。”
想起许德昭的一些事情,胡牧山心里叹气,面上却是云淡风清:“十几年前本官尚未入阁,蒙太后娘娘所请为太子师,自当尽一尽师傅的本份。
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不是?”
这是说早在皇帝还是太子时,两人就勾搭上了。
许德昭险些气得吐血。
这株墙头草左飘右飘,得了自己信任,又得了谭诚力推,倒是飘荡得自在。
若非两边靠着,他胡牧山还在瀚林院当着两袖清风的翰林。
如今不过四十来岁就入了阁成了首辅。
将自己和谭诚卖得一干二净,还好意思讲先来后到?他刷地摔了桥帘:“启轿!”
目送着许德昭离开,胡牧山只摇了摇头:“皇上忍得了你揽官夺权,却忍不了你三次调用军队。
谭诚那老阉狗倒是奸滑。
从不碰这条底线。”
进了乾清宫,御膳房送了锅子来。
切得如纸般薄的肉片在奶白色的汤中滚得两滚,裹了蘸料入口,鲜香无比。
相比无涯的好胃口,许德昭吃得不紧不慢。
等到无涯放下筷子,许德昭也就停了下来。
接了帕子擦脸漱了口,他发现就连近身侍侯的春来也退下了。
诺大的殿里只留下了自己和无涯两人。
知道皇帝要兴师问罪了。
许德昭气定神闲地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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