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念瑶的地看见玻璃角落的贴纸。
&esp;&esp;几片泡棉贴，粉绿的小熊设计，像少女钟爱的风格。
&esp;&esp;“邵先生，这是……”
女孩子指着它们问。
&esp;&esp;邵宴抬头，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，眼神变得柔和：“我女儿前两年贴上去的，不肯让人撕。”
&esp;&esp;念瑶点头，想起什么，突然问：“您女儿是叫……”
&esp;&esp;“邵坤玉，”
邵宴听出端倪，打断她道：“怎么，你认识她。”
&esp;&esp;念瑶没注意到男人表情的变化，附在窗边轻轻摩挲那几处贴纸，道：
&esp;&esp;“嗯，我读高三时，学妹刚读高一。
她很优秀，在女校里，一直是众星捧月的存在。”
&esp;&esp;她轻声说：“坤玉学妹很漂亮，……比我漂亮。”
&esp;&esp;念瑶身后看不到的地方，邵宴手里拿着钢笔，掌下抚住文件，一时没有作声。
&esp;&esp;资料上确实写过，念瑶是从圣惠女校高中部升上来的，她知道坤玉，是理所应当的事。
&esp;&esp;只是没想到真知道。
&esp;&esp;邵宴不想坤玉发现自己包养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，与其说担心，不如说忧畏。
&esp;&esp;这的确比「partner」的关系更低劣些，也是他唯一会感到心虚与软弱的地方。
&esp;&esp;邵宴不喜欢算感情账，到他这个年纪，很多事一旦算起来就没完没了，麻烦且小器。
&esp;&esp;可午夜梦回和念瑶的第一夜，坤玉回家时投来的那一眼——以及之后她说，“我也马上就长大了”
，心里总是隐隐约约有块地方渴望烧起来，烧到四野无垠，烧得哔剥作响，把一切过往都否认，让他能有机会理直气壮、坦然自若地问她：“你为什么那么看我？”
&esp;&esp;他心里也知道坤玉为什么那么看他。
&esp;&esp;可难道真要重头开始算？邵坤玉十七岁自然干净，可即便从她“干净”
的第一天起算，他邵宴那时候也已经廿五岁。
&esp;&esp;谁会为十七年后才出现的人守贞？邵宴想，必不能这么算。
&esp;&esp;那念瑶呢？
&esp;&esp;念瑶是回南天出现的，一块洗不掉的霉斑，就附在他同邵坤玉相处时的衬衣后背，稍一探头，便成怨鬼。
&esp;&esp;因为惦记着那一点细节上的相似，邵宴未舍得去想如何脱掉这件衬衣。
&esp;&esp;指腹反复摩挲铅字，他心平气和地开口：“我不希望坤玉知道我们的关系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&esp;&esp;念瑶面色有些苍白，仓促应声。
&esp;&esp;“我知道，叔叔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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