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,她眉头一挑就若有所思地问道:“好好的他怎么会外调?”
如今自己一家人的身契都被要了回来,凝香后顾之忧尽去,再加上对张昌邕这个主人已经彻底失望,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上前两步凑到章晗身侧,她便低声说道:“是四少爷传来的消息。
太夫人对老爷颇为不满,让咱们家相熟的都察院那位右副都御史刘大人弹劾老爷几条,又支使人说广西布政司出缺,轻轻巧巧就把老爷弄去了广西。”
太夫人果然好手段!
恐怕本来就有把张昌邕赶出京城的心思,如今景宽等人全都被贬,索性就把人打发得更远了。
倘若不是她扣着了张昌邕的奏折,此人决计会以从前的李代桃僵作为把柄,要挟她们姊妹给他说话。
至于如今,去广西布政司任左参政,总比被流放到天南地北强,想来张昌邕纵使不甘心,也会老实一点!
“我知道了。”
章晗轻轻点了点头,又开口问道,“姐姐可准备去送一程?”
“大小姐说,不会给人留下话柄,到时候一定会去送行。”
凝香想起张琪提到此事时毅然决然的态度,不禁有些心悸,“姑娘,奴婢只担心老爷到时候会把气撒在大小姐头上,您是不是劝一劝大小姐别去了?”
“去是要去的,这种事情终究要她自己面对,不能总是躲着。”
章晗见凝香有些失望,便笑着说道,“她若是连这点决心都没有,将来寄居顾家,怎么护得住你一家人?她身边都是些新人,白芷又是顾家人,日后你得用心留意,她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“是,奴婢记下了。”
随着凝香恭恭敬敬地行礼退下,章晗不禁轻轻吁了一口气。
她能替张琪做的,都已经做了,就算是亲姊妹,她一旦出嫁便不可能再时时刻刻护着她,一切就只能看张琪自己了。
想到这里,她心里不禁有些怅惘,一时看着绿色窗纱外夏日明媚的阳光出起神来。
突然,随着一阵微风拂动,却是芳草满脸喜色地又进了屋子来。
“姑娘,姑娘,赵王府的单妈妈来了!
她已经见过了太夫人,正往这儿来!”
陈善昭又打发人来了?章晗竭力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,但心里却是高兴得很,立时站起身往外间走。
而芳草跟在后头,掐着手指头计算单妈妈在赐婚之后来过的次数,最后得出一个极其喜人的数字,脸上不禁神采飞扬,但旋即便有些担心了起来。
这定下婚事就三天两头派人看望未婚妻兼送东西,赵王世子还真的是我行我素,不怕外人说闲话!
太子vs世子之二阿嚏——听到这个响亮的喷嚏声,淄王陈榕忍不住侧头看了陈善昭一眼,见其有些狼狈地找出绢帕捂住了鼻子,忍不住打趣道:“怎么,你不是皇孙中最常来常往琼苑的么?今天得了御准才进来走了没两步,你算算你打几个喷嚏了?”
“兴许是这花花草草太多,鼻子有些禁受不住。”
陈善昭嘿然一笑,若有所思地看着琼苑之中竞相绽放的百花,仿佛漫不经心似的随口问道,“对了,十七叔,之前咱们去隆福寺那一次的惊马,还有在西苑莫愁湖射猎跑出来的那一只熊,如今有什么说法了没有?”
不说起那一次惊马还好,一提到隆福寺的事,陈榕顿时沉下了脸,老半晌才冷冷说道:“如今没了锦衣卫,那些家伙仿佛就连办事查案都不会了似的,一个个都只会诚惶诚恐叩头。
我盯着过问好几回了,每次都是搪塞了事,要再是没下文,我非得禀报父皇撤换了主事官员不可!
倒是西苑莫愁湖的那只熊,虽说异兽房的那个太监畏罪自尽,但还是查出了一些端倪。
仿佛是其和韩国公有些故旧,所以趁着围猎之际把熊放了出来,父皇下令不必继续追查了,这事也就暂且这样放了过去。
倒是工部劳民伤财要筑莫愁湖南岸边墙,被父皇厉斥了一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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