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叔怎么亲自洗衣裳了,让明真来洗吧。”
“不必,我已经洗好了,你出去吧。”
不卿应道。
千秋厘又凑过去亲了亲小偶,“你快走吧,他要回来了。
好好替我照顾小偶,叫哥哥不要冲动,等我。”
古苍龙化为黑烟再次消失。
不卿推门而入,将卷起的衣袖打落,从橱里拿出千秋厘的白披风,“在屋子里闷了一天,我带你出去走走。”
他将披风披到千秋厘身上,系好系带,又拿出一根毛茸茸的围脖在她脖子上围了一圈,“这样就不会流鼻涕了。”
千秋厘弯唇,朝他浅浅地一笑,应了声“嗯”
。
不卿一时便觉呼吸都滞了,怔怔立在当场。
忽然又觉得那笑容有几分虚无,不真实。
就像他每个因内心躁动不安而无法入睡的每个夜晚,伸手抓住的那一束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。
明明被他紧紧握在掌中,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。
他兄长阴暗潮湿的囚室中间,古苍龙被两根黑铁链锁着,每根铁链都是儿臂粗,一根穿过他的龙尾,一根穿过他逆鳞上方的皮肉,分别固定在左右两侧的石壁上。
他的头尾被紧紧拉扯,头部因疼痛而高高昂起。
昨日从诸法无用出来,方才跃上云层,他便被一道佛光给打了下来,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醒来,便被锁在这囚室之中。
“敖苍,可是想好如何开口了?”
说话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,模样与古苍龙变成人形时有七八分像。
他一身黑袍站在古苍龙头前,温文尔雅地笑,伸出手在古苍龙的逆鳞上温柔地抚摸着,仿佛在抚摸什么极易破碎的东西。
古苍龙存着侥幸心赶来六欲天,只想着速去速回,不在此逗留太久,或许这人不会察觉到他,没想到……“真的就是我说的那样,真的……”
古苍龙艰难地发出声音。
“哦,是吗?看来你还是没有想好呀。”
男子弯唇轻笑,两指忽然用力一揭,生生将古苍龙的一片逆鳞扯了下来。
囚室内顿时响起痛苦而压抑的龙吟。
“我知道那孩子就在你身上,你把他交出来,把不卿的骨血交出来。”
古苍龙颤抖着嗓音,断断续续,“哪……哪有什么,哪有什么孩子……那孩子不是早就……早就被你们杀了么?”
“什么时候我们胆小怕痛的敖苍也变得这样坚贞不屈了?一条连黑都怕的龙,居然连拔逆鳞都能忍了,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。
敖苍,不要挑战我的耐心。
我知道那孩子还活着,所以不卿才斩不了血亲尸。”
古苍龙喘着粗气一笑,“你怎么就这样肯定是因为那孩子的关系,千瓣莲原本是白莲,是我主人用血滋养千日,方得到这一颗千瓣莲心。
不卿他……与我主人也能算得上血亲,想那八邪罪境之中千千万我主人的心魔,你叫他如何……如何斩……血亲……”
男子松开捏住逆鳞的两指,逆鳞掉在地,落在一小堆黑黝黝的逆鳞之上。
他白皙的手指戳上古苍龙那块被揭去逆鳞而血肉模糊的伤处,嘲讽地笑道:“一口一个主人,陆压他有什么资格做你的主人。
若不是他犯下大错,这天地又怎会被毁成如今的模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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