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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顾有容确是知晓的,齐珩用这样的法子来折磨她,是想来摧残她的心志,以此来迫她开口罢了。
暗室门被打开,推事院廊外的烛光映来,顾有容不禁眯了眯眼。
随后便见一身着银白色常服的青年男子入来,身后跟着一小内臣。
顾有容强撑着整理衣冠,直视面前之人。
内臣搬来圈椅,齐珩落座后,含笑颔首道:“顾大家。”
顾昭容正襟危坐道:“陛下大驾,妾失礼。”
齐珩笑着摆摆手,“这倒不必。”
“朕来见顾大家,可不是为了听这些场面话的。”
“那陛下想听什么?”
“不若说说,这些年你与姑母都做了哪些事罢。”
齐珩挑眉道。
顾有容闻言轻笑,随后一字一顿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齐珩听了这话,只认同地点了点头,“我猜到昭容会如此说。”
“那我不问那些,不知可否给我讲讲,你与姑母是怎样认识的罢?”
齐珩淡笑道。
顾有容动作一顿,看向齐珩的眼神晦暗不明,她极为不解。
为何齐珩来这里,不继续追问她与盖儿做过何事,反而来问她与盖儿如何相识?
齐珩到底用意为何?
见顾有容狐疑地看着他,齐珩笑笑道:“别如此看我,我只是问问,昭容若是不说,那便罢了。”
须臾,齐珩见顾有容仍未开口,随即摇了摇头,起身欲离去。
却不料顾有容于此时开口:“我第一次见到她,是在高宗袁贵妃的宫苑中,那一年,我十一岁,她九岁。”
齐珩步子一顿,转身看她,听她接下来的话语。
顾有容继续道:“我出身自书香门第,祖父也曾官至同中书门下三品,也是宰执。
但因党争之祸,被安以谋逆罪名,阖族获罪,父兄皆枭首于市,我与阿娘则没入掖庭为奴。”
齐珩点了点头,“党争于朝政是祸事,莫须有之罪便阖族罹难,可惜。”
顾有容抬眼看向齐珩,她没得朝他笑了起来:“难得你如此说,朝堂污浊,胜者王,败者寇,能力不及他人,也没什么可惜的。”
“我从小识字,在闺中时便已有诗名,掖庭很少见会识字的人,为了让阿娘过得更好,我便听从了当时李尚仪的安排,去袁贵妃宫中任女史。”
“袁贵妃此人虽出身名门,却粗鄙不堪,哪里懂什么文史,更不需我掌什么文书事。”
袁氏的舅父便是顾有容祖父的政敌,二人常常意见相左,君子和而不同,顾有容的祖父并未在意,然袁氏的舅父却因此而憎恨顾家。
以此陷害顾家谋逆,顾家阖族获罪,袁氏舅父见顾有容母女二人入掖庭,便让其妻时时出入宫禁,在袁氏面前说尽诋毁之语,是以袁氏极为不喜顾有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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