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纳兰翎受伤回来后便将决定告知了他,那一刻,他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之人。
“师父,那个…”
“出去!”
凌钰淡眉如秋水,冷冷之声如霜彻骨,她表情僵硬,阴寒之气尽显。
“师父~”
纳兰翎想多解释几句,却听得凌钰沉音一吼:“出去!”
“姐姐可能累了要休息,我们还是先出去吧。”
凌长安战战兢兢地拉着纳兰翎,这种气场他太熟悉了,暴风雨前夕,若再不听话,只会惹祸上身。
她嘴巴动了动没再说话,跟着凌长安忐忑地离开了。
凌钰衣袖一挥,门“唰!”
地一下狠狠关上,惊得纳兰翎心惊肉跳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一直不安、惶恐。
窗棂上冰花依然盛开,借着皎皎月光,在寒冷中尚未化开。
凌钰取下,捧在手心,微热让冰块化了几滴水,黄梅依然傲立地绽放。
“翎儿~心很痛呢。”
积压许久的情绪,缓缓流出,她以为自己准备好接纳一切了,可是,受过多少伤都不若此刻疼。
钻心的、挠心的、彻骨的、一遍一遍烈火焚烧,凌钰恍若踏进了地狱,在不见尽头的恐惧中,体验着曾经的苦楚。
“寻儿走了,你也要走,终究我是留不住任何人,呵呵…”
凌钰笑出了泪,压抑的悲伤之气,引起血脉淤积,她抚着心口,不知是疼到极致,还是无法承受的痛,让她吐了一口鲜血,像挥洒而出的泪,滴在了冰花之上。
“曾经你总说自己自作多情,如今换作我,自作多情了。”
她苦涩一笑,屈指紧握,将那冰封的梅花,粉碎在了手心里,如她那千疮百孔的心,万念俱灰的泪,一同埋葬在这无边的黑夜里。
凤冠霞帔这一夜,钟山郡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。
这一夜,凌钰疗伤时,心神不宁,血脉膨胀,导致旧伤复发,所有的疗养前功尽弃,身体每况愈下。
纳兰翎徘徊在她窗前,不曾离去。
大雪覆盖而来,淹没了来时的脚步,她赶走了凌长安,独自守在西厢。
过完年节该迎初春了,可钟山郡像天塌了一般,暴雪肆虐而行。
寒风呼呼而来,纳兰翎几次想去敲门,想起师父压抑怒火的表情,又止住了脚步。
师父的喜怒哀乐都影响着她,可她不能把假成亲的事告诉任何人。
此事可大可小,严重来看,她是骗婚,凌长安是欺君,越少人知道越好,何况她知道,若被纳兰清知晓事情真相,定然,第一成亲后两人决不同寝,第二她绝不改口唤凌钰姐姐,第三何时结束这场假婚,由她说了算。
同时她也答应凌长安,若在相处过程中对他动情,便做他真正的妻。
至于冠女方姓为王妃,只要凌家无异议,除了多些流言蜚语,并不影响他们的计划。
这件事若是顺利完成,不仅纳兰家名利双收,钟王爷也会名扬四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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