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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蒄见证过很多次他们家的吵闹,正常人家会像刘家那样忌惮着家丑,他们家却反其道而行之,非要闹得像滚水一样热闹,还要像滚水一样泼到谁谁喊痛。
愈发觉得李太不管他们的事是最明智的,只可惜金萱嘉没有她娘看得透彻,成天搅在这滩浑水里。
唐蒄自然不赞同他话的,把心全系在另一个人身上,不就是等着别人伤害自己吗?碍于他的面子,唐蒄还是敷衍地附和几句:“光是工作上的事就够费脑筋了,家里的事还有太太们打理,能当甩手掌柜是最好的。”
“有工作的人只想工作上的事,这样也对。”
金先生颔首,毫不遮掩地说,“每回宋迤来都只说你的事。
这是她的工作,她代我勘察你的能耐。
她说你有这个潜质。”
自从宋迤和唐蒄同住,金先生就时常这样说。
有时是宋迤昨天来汇报,今天他就讲给唐蒄听。
唐蒄知道他不希望宋迤的关系和她太好,要是她们两个能像金峮熙和宁鸳那样斗起来,不知道金先生会笑掉几颗牙。
这和金先生的治家之道是一样的,不管下面的人闹成什么样子,他永远隔岸观火,等到所有人吵得不可开交,他才说几句话把局面控制住。
不吵怎么知道谁最看重他?人人都像李太那样不争不抢他才要为自己悬心。
“金先生,你们真是多虑了。”
唐蒄像是忍无可忍的神色,她摊手说,“世上根本不存在那种死了又能活过来的人,你就不该信那种话。
我不知道宋迤在想些什么,难道她告诉你我就是那种人?这怎么可能。”
金先生没说话,唐蒄又说:“我多嘴问一下,你为什么笃信世上有那种人?难不成你见过?”
她说得咄咄逼人,很有底气。
金先生说:“我没有见过。
这就跟世上很多人一样,没见过鬼神,明知道人死了就是一捧黄土,还偏要去立什么墓碑上什么供。”
“如果我是那样的人我绝对会投靠你的。
能得到更多工钱,对我没有坏处。”
唐蒄很是无奈地说,“我连死都不怕了,还怕什么?可我不是那样的人,你一让我去做那种有命去没命回的任务就露馅了,我不想死。”
金先生觉得不可思议,他说:“从前听你话里话外对这种事没忌讳,原来蒄妹妹也是个怕死的人。”
唐蒄笑道:“这话说的,谁不怕呢?我刚找到合适的工作,又交了金小姐那样的朋友,我可舍不得死啊。”
金先生跟着她笑,又说:“那你怎么会自寻死路?”
这话来得没头没尾,唐蒄的笑容在脸上滞住。
她看着金先生不动,谁知道这人是不是突如其来搬一句谎话吓唬她?这种时候不说话反而是最好的反应。
但金先生俨然不是想跟她玩笑,他板起脸说:“你拐带刘家小姐,这还不叫自寻死路?你别以为他们家没什么声势,出手把你弄死还是绰绰有余的。”
唐蒄不把他的话当威胁,只是讶于他从何得知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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