劣质酒浓烈刺鼻的味道熏得朱利亚诺一阵头晕。
他用袖子擦了擦酒瓶脏污的瓶口(收效甚微,似乎那些污渍不是沾上去的,而是融在玻璃中的),再度胆怯地看向刺客。
这应该不是毒药吧。
朱利亚诺心想,否则刺客已经中毒了。
在刺客坚定的目光中,他快速抿了一小口酒。
酒精灌进喉咙,刺激得他剧烈咳嗽起来。
他涨红了脸,捂住嘴唇,断断续续地问:&ldo;这里……咳咳……是什么地方?你是谁?&rdo;刺客无言地从他手里夺过酒瓶,另一只手掀开他的衬衫。
粘在伤口上的布料被猛然撕开,朱利亚诺疼得&ldo;嘶&rdo;了一声。
刺客审慎地观察他的伤口,像老练的屠夫观察一只死羊。
朱利亚诺不禁往后一缩。
刺客扯下他的衬衫,将其卷成一团,扔给红发年轻人。
&ldo;咬着。
&rdo;他冷冷命令道。
&ldo;什么?&rdo;朱利亚诺一愣。
刺客按住朱利亚诺赤裸的胸膛,力道之大,竟让年轻人无法动弹。
他没等朱利亚诺行动,便举起酒瓶,将剩余的酒全数倒在伤口上。
酒精渗进皮肉,剧烈的疼痛顿时攫住朱利亚诺,像有千万根针同时扎进他的伤口。
他不禁放声惨叫,完全不顾这叫声会不会被人听见,会不会引来追兵。
刺客扔掉空酒瓶,泰然自若地从柜子里刨出一卷绷带。
朱利亚诺抽泣着,无力而顺从地躺在床上,配合刺客的动作,让他为自己包扎伤口。
&ldo;不是什么致命伤。
你会活下去的。
&rdo;刺客缠绷带的动作十分老练,驾轻就熟,&ldo;只要伤口不感染,你就能活下去。
&rdo;伤口疼得厉害,朱利亚诺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双重原因,脸色比绷带还白。
他吸了吸鼻子,嘴唇颤抖,低声问:&ldo;我可能会死?&rdo;&ldo;也可能会活。
&rdo;刺客说。
他包扎好伤口,将屋里唯一一把椅子拖到床前,坐下。
&ldo;那么,钱呢?&rdo;&ldo;钱?&rdo;朱利亚诺惊讶地望着他。
刺客戴着黄铜色面具,看不出表情,那双灰色的眼睛冷冰冰的,像冬天大海上起伏的冰冷波涛。
朱利亚诺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刺客像一抹捉摸不定的幽影,任谁都看不穿。
&ldo;你许诺付我钱,让我杀死追杀你的人。
我照办了。
现在该你付钱了。
&rdo;朱利亚诺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。
&ldo;我会付钱的。
&rdo;他不好意思地说,&ldo;但不是现在。
我不能回家,我的家人……&rdo;他闭上眼睛。
眼前浮现的不是一篇漆黑,而是血一样的红色,仿佛有烈火正贴着他的眼皮燃烧,灼痛他的眼球。
&ldo;他们死了,被谋杀了,宅邸被城卫队占领,他们说我父亲犯了叛国罪,我们全家都要上绞刑架,我拼死才逃出来……&rdo;火光。
惨叫。
嘈杂的人声。
纷乱的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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