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维低低地笑了一声,又道:“让九哥见笑了。
平日我在家也没什么脾气,家里的婢子都被我惯坏了,越发没大没小起来。
她犯了什么事,你只跟我说就行。”
陈九咳了一声,便道:“你的丫鬟杀了人,方公公,若是见了官,你也逃不脱。
你要是识相些,我们万花楼是讲道理的地方,咱们便仔细商量商量,寻个大家都体面的法子。”
方维便吃了一惊,急忙道:“杀人?怎么有这等事。”
陈九道:“楼里的花魁翠喜死了,一查才知道,原是这位姑娘和楼里头的小龟子勾结,用药毒死的。”
方维听了,便惊讶地问:“翠喜姑娘死了?我们原来还见过几次呢。”
陈九转着佛珠,冷冷地道:“我也觉得蹊跷呢,平时好端端一个人,忽然就死了。
死前才发现有个小龟子成天给她送些药水来,抓住打了一顿,他就说是从地藏胡同拿的。
我们就押着他去取,果然就在宅子里头当场拿获了。”
他又看着方维道:“都是板上钉钉的证据,你也不要抵赖了。
真见了官,你宫里的事也不能再做。”
方维道:“那体面的法子呢?”
陈九道:“翠喜在楼里头的身价,包一个月原是五十两。
就按五年算,就是三千两。
你把这三千两出了,万花楼就此揭过,只当没有这事。
以后你该来照样来,我们笑脸相迎,也把你当贵客待。”
方维忽然大笑起来,陈九便问:“什么事?”
方维拍着膝盖道:“九哥,这你可就是大大的误会了。
这个来龙去脉,我跟你仔细说说。
翠喜的贵客,宫里头的曹公公,听说她身子有些不好,又怕院子里头没有合适的熬药的地方,就写了个方子给我,让我家丫鬟煎了药,给翠喜送进来。
曹公公你可认识?翠喜还是清倌人的时候,便是他梳拢的。
他对翠喜,那是喜欢到心尖上了,怎么会害她。”
陈九愣了一下,茫然地道:“你也认识曹公公?”
方维笑道:“我同他十分熟识,一起来过这里几次,茶围也打过几回了,不信你可以问问里头的老妈妈们,看我是不是熟脸。”
卢玉贞听这一番说话,只是呆了,缩在地下看着他,一动不动。
方维看了她一眼,笑道:“这可是怎么说的呢,大水冲了龙王庙,曹公公原是一片好心,想着翠喜身子好起来,都想着要给她赎身的,没想到这姑娘生的齐齐整整的,倒是这等没福气。”
又摇了摇头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陈九拧着佛珠,皱着眉头道:“翠喜可是吃了她弄的这药死的,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。”
方维摇摇头:“这可不至于。
曹公公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,给他心爱的女人下毒。
他那个人我知道,胆子是极小的,平时鸡鸭都不敢杀。”
又笑道:“我看这样,既然是误会,那不如九哥派人到曹公公府上,请他过来,一问便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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