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韩府中的上上下下,很快就看出了,管少奶奶和陆少奶奶之间还是有区别的。
先说少爷,新婚那天,少爷是很公平,哪间新房都没进,守夜的佣仆看见少爷坐在以前的寝房中,手中握着一个玳瑁挂坠,长吁短叹到天明。
隔天晚上,少爷进了管少奶奶的厢房,与新妇圆了房,侍候的佣妇拿着管少奶奶的落红向韩老夫人报喜时,韩老夫人笑得嘴角都在发抖。
接着第二天、第三天……以后的每一天,少爷不是在管少奶奶的厢房就寝,就是在以前的寝室看账,反正陆少奶奶的厢房,他是踏也没踏进去一步,平时,就连和陆少奶奶话都没一句。
再说韩老夫人,打陆可儿进了韩府,不管是同桌用膳,还是早晚问安,她都正眼不看陆可儿,不得已答上一句,语气冷嗖嗖的,让人直打冷战。
而她一看到管竹琴和韩江流,立刻是一幅慈眉善目的表情。
她对下人们也是和风细雨,很少加重语气。
这样子一看,只能说是陆可儿讨人嫌了。
陆可儿确实没几份讨喜的地方,长相瘦小,眼睛有隐疾,又有点迟钝,再加上是陆家当铺的千金。
四海钱庄的伙计和韩府的佣仆们私下都在传,老庄主是陆掌柜害死的,具体原因不知。
林林总总,陆可儿在韩府担了个少奶奶之名,其实地位都不如一个得宠的丫头。
陆夫人厚着脸皮来府中看望了下,悔得肠子都绿了,回到当铺,扯住陆掌柜大吵。
陆家当铺以后就无宁日了。
陆掌柜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,夜深人静,不由想起从前在山沟沟中的宁静,发现那时候其实并不算是受苦,现在才是苦难的开始。
一成了亲,韩江流就拒绝拨给陆家当铺周转的银两,四海钱庄另设了一个柜台,也做起了当铺的行当,明摆着,就是和陆家当铺对着干。
四海钱庄本身客户就多,现在业务增加了,有些客户就不往陆家当铺跑了。
陆掌柜使出全身的解数,也挡不住生意的芨芨下滑。
他向韩江流举手投降的日子想来不远了。
陆可儿因为迟钝,别人什么样的对待,她并不理解,或者是她根本不会往心中去。
她觉得自己过得很好。
管竹琴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和涵养,对她极好,手把手的教她打算盘,教她做女红、识字。
其实那是她做给韩江流看的,也因为陆可儿实在不是个需要花力气对付的对手。
强者对弱者施舍一点同情,有时也是一种风度。
管竹琴算是陆可儿在韩府中走得最近的一个人,其实陆可儿嫁进韩府后还有一个比较近的人,那个人她连名字都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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