搭档全家老小靠他这点固定工资养着,被请去喝茶时直接哭了。
薛简虱子多了不怕痒,一个人把锅顶了下来,被勒令停职检查。
科长摸着圆鼓鼓的大肚子,叹息道:“小薛,我还是很欣赏你的才干的。
但做人有时候不该太聪明,也不该太不识相,你不能怪我呀。”
薛简面对科长,并没有预想中的义愤填膺,他冷静地说:“我没什么可怪您的,人各有志。”
一开始被纪检审查时,他还声称证据被人故意抹去,事到如今他倘若意识不到这是个圈套,那他就白干这么多年的警察了。
三监室的9号还有十五年刑期,前不久他忍受不了心理折磨,趁着劳动磨尖了一根软管自杀。
如果不是薛简发现及时,当班的两个狱警都得被扒了警服换上囚服。
他们拦截了9号自杀的意图,没有上报,而是坐在一起交谈,说说各自的烦恼,说说城市的变化,说说这几年冒出来的新名词。
谈话末尾,9号又哭又笑,他抱着一个狱警说要改邪归正,争取早日出去,再看一看璋海城的大好阳光。
他彼时的决心信誓旦旦,如今作证声讨他们也信誓旦旦。
狱警这职位算是极考验耐心了,稍微有些年纪的同事都表现的比较沉稳。
和薛简处得好的多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,做事有干劲但也会毛躁。
他们找到9号,悲愤地质问:“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?”
9号蹲在马桶边,一言不发地洗衣服,不搭理他们,把众人气得够呛。
这时薛简路过,敲了敲木桩子,对大家说:“我得走了。”
9号终于抬起头,无力地说:“薛警官,您还年轻啊!
但我已经老了。”
他的确岁数大了,拧干衣服很费力,薛简习惯性地想搭把手,脚步刚迈出去就被几个同事拦住了。
薛简和众人道别,他不忍见大家颓丧的表情,玩笑道:“你们别垂头丧气的,咱们又不是生离死别!
海内存知己,天涯若比邻。”
众人哭笑不得,他回头看着监狱的方向,说:“我们大家友爱敬重,原因不在于哪个人好不好,而在我们都一样,头顶国徽,代表人民。
这次是我弄错了,你们别放在心上。”
这话说白了就是让他们不要挟私报复。
刚毕业的小狱警擤着鼻涕,带着哭腔说:“薛哥,你还是多操心你自己吧,人家现在有科长撑腰,我们能怎么办。”
有人斥责道:“还不吃教训啊,你别胡说!”
他们捶了捶薛简的肩膀,别过头,说:“放心吧,大家都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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