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怜贫惜弱也是我阁中人的本分,可只会节流,不知开源,再大的家业也架不住这么坐吃山空啊。
&rdo;众位长老都频频点头称是,只有聂薇等少数几个人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薛勇何等伶俐,见两位朝廷官员不肯明确表态,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,便连忙道:&ldo;各位师叔,阁主一事还需朝廷确认,咱们还是暂且不表。
倒是谭师叔说的,很有道理。
以往三妹太过胶柱鼓瑟,不敢开拓财源,又滥施恩惠,致有开支吃紧之窘况。
我倒是有个想法,说出来请各位师叔参详参详。
我们京城里现有几处产业,比如聚德坊、柳树胡同、朱雀大街这几处,都是很不错的,倒不如先拿出来放租,我知道京城里有好几个大商号都对这几个地方虎视眈眈的。
&rdo;聂薇皱眉道:&ldo;那几处不是药房医馆便是义学善堂,怎么能拿出来放租呢?&rdo;姜延也沉吟道:&ldo;是啊,这都是青云祖师和历任祖师爷积攒下来的功德,拿来放租赚钱,似乎不妥。
&rdo;薛勇忙道:&ldo;这只是权宜之计。
放出去收租,资金回笼得快,先解了阁中的燃眉之急,等有了钱我们再另外选址,重建药房医馆和义学善堂好了,这也不算违背祖师的教训呀。
再说,若资金充足了,我们还可以扩大规模多建几个嘛,这不是一举数得吗?&rdo;谭长碧等几人都连连点头,姜延和另一部分长老却还在沉吟。
薛忱忽然开口道:&ldo;京城里的产业也有放出去租的,这还是当初由三妹拍板决定的,可是这两年也没见收回来多少租金。
这里面的原因,恐怕大哥最清楚了吧?&rdo;薛勇一怔,立即又笑道:&ldo;二弟,你这是怀疑我中饱私囊吗?我薛勇对天清阁忠心耿耿,天日可表,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?&rdo;薛忱不理他,继续道:&ldo;我在京城的时候,问过那里的租客,他们说,租金这两年都加了将近三成了,可这笔钱哪去了呢?大哥送回来的账本上可没有这一笔钱啊。
&rdo;薛勇叹了口气,&ldo;二弟是个读书人,你是不知道在外面办事的艰难啊。
这几年,我在京城里上上下下打点,迎来送往,在在都需要钱啊。
就阁里拨的这点子钱,还不够我请客吃饭的,我还得常常拿自己的体己钱去贴呢。
各位师叔要是不信,可以拿我的账本去查验。
&rdo;薛忱又道:&ldo;那阁中每年拨给京中那几处善堂的款项呢?药房购买药材的钱、义学的修缮款、支付给店里伙计的薪金,这几项我看了一下,似乎也有点问题呢。
&rdo;薛勇知道这位二弟心细如发,虽然自己账面上做得滴水不漏,但也难保他会在什么地方发现蛛丝马迹,心下也不禁有点忐忑,但眼下绝不能让他继续在这事上纠缠下去,于是便勃然作色道:&ldo;二弟这是什么意思?!
我知道你和三妹感情好,我揭发她的丑事你肯定不高兴,可你也不能这么挤兑我呀!
说我贪污公款,请你拿出证据来!
若无凭无据,我死也不服!
各位师叔若觉得薛勇是这种贪财好利的小人,那就另请高明吧,京城这烂摊子我是早就不想管了!
&rdo;说完便作势要拂袖而去。
谭、姜等几位长老连忙上前劝解了半天,薛勇才显出很委屈的样子,勉强留了下来。
薛忱看着,只是微微冷笑。
谭长碧安抚道:&ldo;阿勇,我们都知道你在外面奔波辛苦,为了阁里的事情尽心尽力,确实是劳苦功高,大家都相信你。
二师侄的话,你不要放在心上,他也是关心阁中的事务而已。
只是有一件,一下子要租出这么多地方,事情肯定很繁琐,我们又没有内行的人手打点,只怕不好办哪。
&rdo;薛勇连忙道:&ldo;不妨,我有个朋友伍敬道在京城里人面很广,又是弘王的亲戚,他愿意为我们介绍客源,并且可以替我们管理京中的产业的各项事宜。
此人能量很大,办事也稳妥,肯定没有问题的。
&rdo;谭长碧拊掌笑道:&ldo;若此事真能办成,对我天清阁倒是大大的福祉一桩,薛大师侄你功德无量啊,阁主之位,舍你其谁?&rdo;聂薇却满脸疑虑道:&ldo;伍敬道?我记得他是弘王妃的哥哥吧?现在皇嗣未定,朝里已议论纷纷。
青云祖师爷有遗训:天清阁不得牵涉朝政事务。
我们和伍敬道这样的人走得太近,不妥吧?&rdo;此话一出,就连姜延等人也不禁点头称是,众人又犹豫起来。
薛勇暗骂道:真是一帮不开窍的老榆木疙瘩!
但脸上还是笑道:&ldo;哪里会呢?一事归一事,我们只和他们有生意来往,不参与朝政就是了,再说,伍敬道有这样的背景,总归对我们是有利的,以后办起事来会方便很多。
师叔们放心,我薛勇在此发誓:一定不辜负各位师长的厚爱,竭尽全力为我天清阁效力:一定谨遵青云祖师的教诲,绝不掺和到朝堂之事……&rdo;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