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那雪白的毛毯,水珑都不好意思拿脏鞋板去踩了,便脱了鞋子放在毛毯外的区域,一脚踩在雪白毛毯上时,顿觉得一阵柔软清凉从脚底传来。
这毛毯竟然凉丝丝的,并非那种被浸湿的冷凉,更像是天生生于冰雪的清凉,让人觉得极为舒服。
这一感觉,让水珑再次感叹长孙荣极会享受。
这时候长孙荣极也脱了鞋子走了过来,姿态怠倦般的倚靠小桌旁,伸手将水珑拉进怀里,紧接着朝马车的木壁敲了两下。
咚咚的两声响起,马车就颤了下,车轮轻微的咕噜噜声随之传来,该是马车开始前行了。
从武王府到皇宫的路程也不算短,水珑懒洋洋的躺在长孙荣极的怀里,心里忽然的想起之前和夙央的谈话,看也不看长孙荣极,随意问道:“你对西陵怎么看?”
“嗯?”
长孙荣极没明白她没头没尾的问话是什么意思。
他先看了水珑的面容,由于她躺在他的怀里,眼眸朝下看,由此只能看到她密长的眼睫毛,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。
目光向下,从她的面容到了她的身子,再到她的裙摆,最后就定在她穿着白袜的脚上。
犹记得她有一双极为可爱的双足,又白又嫩又粉,圆润得想个白面包子,可又比白面包子柔润多了。
他想着,伸手就将水珑的一足拉过来,拉掉了她的袜子,露出那白嫩的小足,眼底浮现喜爱的光彩,就用大掌将之的握住,手指一首就将她的脚裸完全掌握。
水珑身子本就敏感,被他这样一抓,脚心不由痒得颤了颤,脚趾头也跟着卷曲起来。
她冷眼瞟向像是玩得正开心的长孙荣极,见他没有其他过度的举动后就由着他了,说:“现在西陵的局势不稳,外有楼阳和外邦虎视眈眈,内里皇子权臣互斗,若有朝一日西陵面临灭国的危险,你会怎么做?”
长孙荣极的心思似都在她的足上,漫不经心的说:“杀。”
“杀什么?”
水珑问。
“侵犯西陵者,祸乱西陵者。”
长孙荣极捏着她的指头,胖嘟嘟却不浮肿,真是可爱。
他的脸上浮现着笑容,实难想先他嘴里说出话语的铁血残酷。
水珑疑惑问:“早些年西陵曾和楼阳有过摩擦,那时候你怎么不杀?”
长孙荣极淡淡说:“尚不到灭国的地步。”
水珑恍然大悟,“你的意思是说,只要西陵不灭,你就不去管它的发展如何?”
长孙荣极点头,回头看水珑的脸,说:“麻烦。”
他眼中露出一抹嫌恶,“已经很多事了,再多管一个国家,和阿珑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少了。”
水珑听后忍不住笑出声。
太多人为了那个位置争得你死我活,他却嫌那个位置麻烦事多。
这样的想法有些孩子气,又狂妄不已,让别人听见了一定觉得长孙荣极狂妄无知,可在水珑的眼里却是真性情,够气魄,也够可爱。
一个人性子喜怒不定,行事诡异,甚至离经叛道,在许多人的眼里那就是邪魔歪道,不被世人所接受,甚至是惧怕。
可当这个人有了足够的本领和实力的时候,他们这样的性格反而才是真性情,完全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出来,喜欢就是喜欢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不管他人的看法。
在水珑的眼里,长孙荣极就是这样一个人,和他相处久了,便不由的被他吸引,觉得他大多的行为都变成直率可爱。
当然,她也不否认,这样性格的长孙荣极的确是危险人物,被大多人惧怕排斥,也是理所当然。
长孙荣极听她笑得开心,知道她是为了自己说的话而高兴,心情也不由的愉悦起来。
水珑笑够了,喘了几口气说:“按你的说法就是,除非西陵到了灭国之危,否则你不会出手干涉西陵任何事情。”
长孙荣极点头。
水珑耸了耸肩,“以现在的局势来说,不说外国来犯了,本国的皇子们就很不安分。
如果让西陵灭国的是皇子,你难道连皇子连杀吗?这皇子要是杀光了,还不得你自己当皇帝,要不让西陵改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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