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,她会幸福的,你也会,青宇在瑞士已经定居结婚,你也该找个人相伴了。”
威廉话落,微一点头,就提步走出去了。
段晓昱怔怔的,就这么如同木头一般站着,她是一直在等,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结婚的消息,他定居在了那一个遥远的国度,是她和他曾经幻想过逃离现实双宿双栖的自在天堂!
段晓昱仰起头两行泪水还是滑落,滴进杯子里无声也无痕,然后一仰脖颈,把所有苦的咸的一并吞进了肚子里,她没事,她很好。
威廉进到自己的办公室,并没有随手关上玻璃门,他站立在沙发前,端起已经冰冷的咖啡,抿了几口,蹙眉,失了温度的液体并不好喝,更加的苦涩纠缠,然后看着一抹身影疾步走过,他放下杯子转身看向高楼耸立的窗外,沉沉的长叹一声,悲凉哀戚。
人生万事,唯有情,最是缠绵,最是挠心,最是醉人,说出口的话,劝人可以,劝己无用,旁观他人的时候永远是清醒的,理智的,轮到了自己,唯有双手颤抖着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,进退无路,跌坠万丈崖底,亦是无悔。
☆、囿于公司里的忙碌是永远都不会停歇的,几个项目连轴转,杜影云搁下笔抬起右手拍打左肩,既麻木又酸胀,脖子也僵硬得难以支撑,不得不站起身来动一动松缓一下。
连日来都睡在简沁那个公寓里,她那里的空间和布置本就适合单身女子的,现在他这么个大男人硬挤进去,一天两天的可以,长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,那张床实在是太小,真心舒展不开,有碍新婚甜蜜的互动。
傍晚,难得两个人都能准时从繁杂的公事中抽身,杜影云过去接简沁,开口第一句上来就是,“晚上去我那?”
简沁先是一怔,“啊?”
一瞬后反应过来,皱了下眉,倒也没说什么,头转向窗外看风景,十指纠葛在一起。
杜影云看出了她的不安,一手伸过去大掌包握进她缠绕在一起的两只手,温热的皮肤覆上,拇指指腹轻轻的来回摩挲,柔缓了声线,认真的说;“放心,我是个很干净的人。”
两个人先到附近的超市逛逛,买生活用品,还有生鲜果蔬,一大堆,都是杜影云在挑拣合适的丢进推车里,简沁默默的跟在身后,显然的心不在焉。
这一幢别墅,是杜影云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人就近给他置的,所以那时候的简沁也时常过来,对这里的房间格局并不陌生。
多年以后再一次跨进大门,难得的是物是人也是,所有一切都没有大的变化,这算不算是岁月馈赠给她的最大的眷顾。
杜先生在灶前掌勺,杜太太在水池里择菜,十年光阴流转定格在今时今日,他们成为了新婚夫妻。
简沁把清洗好的菜一样样的放在沥水篮里,然后转过身来看杜影云。
今天,三月的第一天,是属于春的时节,万物复苏,肆意生长,寒冷冰冻渐渐远去,太阳一步一步的走近,停留的时间也一分一分的延长,此刻恰巧影落在了那一座遥远的山谷里,残留的云霞浅浅的红,透过玻璃影射进来依旧亮堂,尤其是投在杜影云的身上,无端端加持了一个特效似的,就像电影的滤镜,朦胧,浅淡,以简沁这样的视角看过去,异常的暖。
油烟机嗡嗡作响,陶瓷炖锅里煲着白蟹冬瓜汤,平底锅滋滋冒着热气,杜影云手持木铲来回翻炒,菜肴香气早已袭人,然后,关火,盛菜。
简沁看得入神,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烧菜,那么自然,那么妥帖,那么平和。
以前他从不让她进厨房,她就只能趴伏在门边踮着脚尖一个劲的往里张望,一心惦念着的是他亲手烹制出来的美味,又可以口福大开饱餐一顿。
现在呢,纵使面前摆放的都是山珍海味也未必入得了简沁的眼,她只想这么看着他,不被打扰,不会破碎。
简沁一直在得到,也一直在失去,日复日,年复年,诚惶诚恐,坐卧难安,却从未曾想过,失而复得是这般美好的一个词,还有更好的一个词叫现世安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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