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斐神色不动,淡淡道:“神医何出此言?”
云冕鼻中哼了一声:“我说错了?他明明内力精纯,怎的会任由余毒肆虐。
其实那余毒本也没什么,若非常年郁结于胸,血气无法通行,毒气凝滞集结,怎至于病入膏肓至今日的地步?”
莫斐身子晃了一下。
华夜容变了脸色,伸手去扶,却见他摆手,自己站稳。
“神医说得不错。”
那声音嘶哑、干裂、痛苦,男人拱手,下拜,“还请妙手回春。”
云冕并没有因为这罕见的放低姿态而收敛,仍是冷笑道:“看来你是后悔了?怎么,把人逼成这样,才知道他的好么?”
这天下第一神医的刻薄辛辣早有耳闻,但句句诛心,击中要害。
他从不知道在那总是微笑着的云淡风轻的外表之下,他的心里到底埋藏了多少委屈与苦痛。
在他眼中,他从来强大到不可打倒。
却原来,这个人是这么脆弱,他只是把所有的伤害都深埋入心底,用自己的精气血肉慢慢包容化解。
但一个人的精气血肉总有限度,到再也承受不住时,他便是这样毫无征兆的轰然倒下。
就在刚才,他还微笑着交代着自己的后事。
他说那些时,是那么平淡而毫无感情。
是他的满不在乎,让他气得发疯,以至完全失了分寸,不顾一切的便要针锋相对。
可是,就是自己反唇相讥的一句话,只是那一句话,就能令他伤心到吐血,这是因为已到了这山穷水尽的地步,若他还有一丝力气,大概仍会微笑着说:“侯爷高兴便好”
。
这是个什么样的傻瓜!
这么多年,把自己包裹在看似无懈可击的坚强外表下,刀枪不入,百毒不侵,却原来,表面毫发无损之下,内里早已千疮百孔!
莫斐颤抖着手撩起衣袍下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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