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她不知道,反正自打生下了小石头后,她相公再没碰过她。
再往前推一推,应该是从她知晓有喜之后开始,就跟石二分床睡了。
她以为她还年轻,又是明媒正娶的妻子,还给石家添了个大胖小子,石二定然不会冷落她太久的。
可事实却是,石二扭头就去找了妾室,哪怕并不曾威胁到她二太太的身份,可石家上下都对她改了态度。
将这些年的事儿大致的说了一遍,俞秋娘哭成了泪人。
其实,直到如今,她的年岁依然不大,不到十六就嫁了人,婚后一年就怀孕生子,她如今也才二十八岁。
然而,她却越来越绝望,婆家漠视,相公除了忙碌公事外就是待在妾室房里,偏生儿子还是个傻子。
“……帮帮我,求求你帮帮我!”
如果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,秋娘很怀疑,等待自己的会不会是一封休书。
不曾想,听完了她这些年的经历后,俞母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,反而冷笑连连:“那不是正好吗?不是不报时辰未到。”
“阿娘!”
秋娘瘫坐在了地上,发出了好大一声闷响,吓得俞母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,捂着噗通噗通直跳的心口连叫庆幸。
就秋娘如今这吨位,万一想不开冲过来,还不立马把她给砸死了?她如今可是县太爷的亲娘,好日子还在后头呢,可不想就这么殒命当场。
最终,秋娘还是被轰出去了,出动了八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,连拖带拽的,好不容易才给弄了出去。
等她哭着回到了石家,还没进二门呢,就看到她的小石头“敦敦敦”
的跑过来,满脸都是眼泪,眼角嘴角都是乌青,身上更是沾满了灰尘,就连早上梳好的头发都披散着,打眼一瞧就知道他又叫人堵角落里收拾了。
“谁干的?!”
秋娘怒了,可话刚一出口,她就立马灰心了。
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,隔三差五都会上演一回,她早已心力憔悴。
最叫她绝望的不是自己的儿子时常在家里被人欺负,而是她的儿子……“啊?”
小石头原本正哭得伤心呢,刚准备开口哭诉,突然就卡词了,懵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,“我咋走到娘这儿来了?我为什么要来找娘?我找娘干什么?”
秋娘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,凭啥俞承嗣那么缺德就可以过上好日子,还有俞母,既偏心又狠心……小石头不是一般的傻子,他非常活泼好动,一点儿也不木讷,嘴巴也很甜,格外会讨长辈的欢心,而且虽然长得肉墩墩的,可因为他年岁还不算大,又生得白胖讨喜,反正长辈们都挺喜欢他的。
可惜,堂兄弟们还有侄子一类的,都喜欢坑他,因为他记性不好,甭管发生了什么事儿,转眼就能忘了个一干二净,包括那些人揍了他,他只会回头找娘哭,可再一问,就忘了究竟是谁揍的他。
从五岁开蒙被人发现脑子不好使后,他就每天经历着挨揍日常。
有时候运气好,还能跑回来跟秋娘哭诉一番,更多的时候,根本就是跑到一半就被人拦下来了,连哭诉的机会都被剥夺了。
也幸亏石家家大业大,不差养孩子的钱,不然小石头只会更惨,当然秋娘也是。
直到如今,秋娘还是没搞懂小石头为啥会变成这样,她不知道怀孕期间不能胡乱吃补药,她也不知道难产不仅仅对产妇伤害巨大,也会因此对孩子造成难以治愈的伤害。
因为没完成任务,儿子又叫人欺负了,秋娘回屋后就躺下了。
她不知道,其实俞家那头真没她想象的过得那般好。
有句话叫做,恶人自有恶人磨,用在俞家头上算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原本,俞承嗣是俞家最受宠的长子,毕竟他不单担负着传承子嗣的重任,同时也是家里最有前途的人。
因为打小就被父母重视,他很早以前显露出了格外自信的一面。
他相信,自己迟早有一天能高中举人,也相信这个世界是围绕着他来转的,无论是父母还是弟妹,将来都要倚靠着他。
这个想法在中举的那一天放到了最大,可惜没过多久,他就被打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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