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着月见山的手也是冰冷的,没有丝毫温度。
如果不是因为夏油杰还在说话,月见山几乎要以为他是一具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。
那两个女孩子又缩回夏油杰身后,抓着夏油杰衣角的手瑟瑟发抖。
皎洁月光将她们手上细密的伤口全部照亮,一览无余。
月见山蹙着眉,反手拉住夏油杰往屋里拽了拽:“我知道了,你先进来,把那两个小孩也带进来。
她们身上的伤口要处理,不然会感染。”
“你听不懂吗?”
夏油杰丝毫不动,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宛如一尊白玉的佛像:“我杀人了,我现在是逃犯——”
“我是聋子吗?”
月见山瞪了他一眼,咬牙切齿:“我当然知道。
你带着这两个小孩大半夜跑过来找我,我除了和你成为共犯还能有什么办法?……快点滚进来!
难道还要我一个柔弱的普通人把你抱进来?”
其实月见山还有其他的选择,比如说打电话给警察,或者夏油杰的学校。
但是月见山直接避开了那些选择;她做不到。
那是夏油杰啊。
她那么喜欢夏油杰,喜欢到春天看见第一支樱花就想自己该给夏油杰送花了。
夏天吃到第一口冰棒,就担心夏油杰是不是开始苦夏了。
她的恋人温柔又体贴,总是怀抱着自负而可爱的‘大义’。
月见山不信夏油杰会是滥杀无辜的人,她盲目信任自己的经验,毫不犹豫的选择成为夏油杰的共犯。
夏油杰身上开始回暖。
他好像现在才开始感觉到自己心脏又在跳动了,连带着喉咙里粘腻恶心的咒灵味道,此刻也不再那么令人无法忍受了。
单手撑着咒灵,他跳进屋子里——月见山踮脚把那两个小孩也抱下来。
夏油杰收起咒灵,颓废的坐在地板上。
杀普通人对于咒术师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,但是现在夏油杰却比杀死了一个特级诅咒还要疲惫。
他侧过身靠着书桌腿,安静的抬眸望向月见山。
月见山将两个小孩放到宽大的藤椅上,叮嘱她们不要发出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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