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信懂她,她有时却不懂余信,单知道这人是可以信赖的。
“把手给我。”
赵清姿一怔,似是没听懂他的话。
“若是怕我唐突你,我去请碧荷姑娘过来,替你上药,怎么样?”
赵清姿遂将手伸过去,方才暴打赵寒声,不小心将手打在了盔甲的甲钉上,手背上有了一道小小的划痕,流了点血,现下已经凝血了。
余信复从怀中取出碧色小瓶,倒了些灰褐色粉末到她手上,垂眸替她包扎,睫毛的阴影扫在下眼睑上,眉目渐渐舒展开来,余信不说话的时候,也称得上谦谦居子。
他手指修长,洁白如玉,和燕王的手一样好看。
前者是为她包扎的手,后者则是掐在她脖子上的手。
“单眼皮原也是好看的。”
赵清姿没心没肺地眯起眼睛,粲然一笑。
余信听了这话,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一瞬,很想伸手刮一刮被碎发挠痒的脸颊,才发现他的双手还在为她包扎,只能暗道不好。
还有,他其实是内双。
余信平日自诩“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”
,眼下却说不出话来。
“还忘了告诉你,赵清漪给我回信了,卡片上绑了赵太傅手书的讣告。
你猜她写了什么?”
赵清姿不习惯余信的沉默,总要找些话与他说。
“写了什么?”
余信今日不知怎么的,倒也愿意做“捧哏”
“是一句诗,‘斜月沉沉藏海雾,碣石潇湘无限路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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