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禁城太和殿,琉璃映日,金碧辉煌,金砖铺地,雕梁画栋,尽显皇家威严气象。
朱允炆高坐于龙椅之上,身着衮龙袍,头戴冕旒,然此刻其神色凝重,仿若背负万钧重担,难有舒展之时。
他目光缓缓扫过殿下群臣,群臣或正襟危坐,或神色忐忑,皆在等待着陛下开口。
朱允炆眉头紧锁,恰似山峦紧蹙,那忧虑仿若浓重阴霾,将整座大殿全然笼罩,使得殿内气氛压抑至极。
窗外,日光奋力穿透琉璃,细碎光影斑驳洒落于地,却也无法驱散殿中沉甸愁绪。
彼时,朱允炆深陷对燕王削藩的困局之中,心烦意乱,思绪仿若卷入湍急漩涡,天旋地转,毫无头绪。
燕王势力早已尾大不掉,于北方拥兵自重,恰似悬于朱允炆头顶的一柄利刃,寒光闪烁,随时可能落下,令他寝食难安。
朱允炆微微前倾,声音低沉且透着疲惫:“诸位爱卿,朱柏自焚,岷王被废,如今燕王朱棣手握重兵,深谙军事韬略,实乃朕心腹大患,棘手非常。
朕日夜忧心,究竟该如何削藩,方能保我大明江山稳固,社稷昌盛?”
他的目光在群臣间游移,满含期许,盼能从众人处求得良策。
方孝孺见状,神色恭谨,趋前一步,双手抱拳,行一标准大礼:“陛下,臣有一计。
先皇周年祭祀大典将至,按祖制,诸位皇子需回应天参加祭祀。
陛下可借此良机,传召朱棣前来。
待其抵达南京,我等便将其围困,如此既能成功削弱其势力,又可避免因直接削藩引发动荡局势,实乃两全之策。”
方孝孺条理清晰,娓娓道来,眼神中透着自信与睿智。
朱允炆听闻,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亮色,恰似寒夜逢篝火,黯淡的神色一扫而空,原本松垮萎靡的身躯陡然挺直如松,整个人意气风发:“此计甚妙!
就依先生所言,即刻拟旨,不得有误。”
他话语掷地有声,笃定的语气里,仿佛那成功削藩、江山稳固的盛景已在眼前。
北平燕王府,那古雅书房静谧幽深,透着股凝重的气息。
朱棣端坐在书桌前,双手死死攥着圣旨,指节泛白,面色黑沉如墨,仿佛暴风雨将至前的暗夜,压抑又骇人。
桌上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晃动,昏黄的光影跟着闪烁,映出他满脸的焦虑与纠结。
赴应天,无疑是踏入龙潭虎穴,有去无回;公然抗旨,朱允炆便能顺势以谋逆之罪兴兵征讨。
眼下,他兵力与部署皆未完备,贸然行动,不过是以卵击石。
朱棣双目骤睁,眸中似有赤焰翻涌,仿若要将周遭一切燃尽。
他猛地一把攥紧圣旨,运力狠狠朝着书案摔去,“啪”
的一声脆响,惊得屋内空气都为之一颤。
彼时,他面色沉郁如墨染重云,牙关紧咬,从齿缝间挤出低沉的咒骂:“朱允炆这狂悖竖子,竟施出如此阴鸷狠辣之计!
分明是将我置于釜底,令我深陷这进退维谷的绝境之中
。”
他的声音裹挟着怒火与无奈,像落入陷阱的猛兽,发出不甘的嘶吼。
幕僚们站在一旁,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脸色惨白如纸,头垂得几乎要贴到地上,屋内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沉重急促的呼吸声
。
恰在此时,朱高炽引领朱高煦、朱高燧稳步踏入书房。
三人神色恭肃,整齐排成一列,向朱棣深施一礼,道:“父亲,我等深知您此刻处境艰难。
不如就让我三人代您前往应天,对外则宣称您身染沉疾,无法起行。”
朱高炽声如洪钟,沉稳有力,眼眸中满是对父亲的体谅与支持,灼灼其华。
朱棣听闻此言,眉头瞬间紧蹙,仿若山峦重叠。
他的目光在三个儿子面庞上依次扫过,内心恰似翻涌的惊涛骇浪,既为儿子们的拳拳孝心与担当精神所深深触动,又因他们此去应天的重重艰险而忧心忡忡,怎能轻易让儿子们涉此生死之险?
“不可,此去应天,险象环生,危机四伏,我岂能让你们以身犯险?”
朱棣声音低沉而厚重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仿若洪钟巨响,震人心魄。
朱高煦向前迈出一步,急切说道:“父亲,我兄弟三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,无所畏惧!
您的安危,关乎整个燕王府的兴衰荣辱,更关乎靖难大业的成败。
如今看来,这或许是暂时延缓局势的唯一良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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