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管事辞去之后,徐府又少了一个能做事的人,对这后宅来说,自然更是雪上加霜。
这一日,我如往日一样,伏在案前抄经,银屏就匆匆忙忙走进来道:“少君,不好了!”
我赶去了三房,一走进院子,就看见姜氏身边的仆妇和嬷嬷全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门外。
“老爷呢?”
我问一个下人。
她红着眼睛说:“老爷、老爷已经气得走了……”
这时,我听到里头又传来响动,就带人直闯进去。
只见这满目狼藉,好好的厢房在一夕之间,面目全非。
我目光搜寻一番,陡地见到姜氏拿起了一把红色的剪子,忙跑上去夺过那只利剪。
“放开我!”
姜氏挣扎地嘶吼道。
嬷嬷听到动静赶进来,连忙将她给按住,姜氏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,她凄厉地嘶喊道:“你们谁敢拦我,我要杀了他,我定要亲手杀了他——!”
“娘!”
那些下人唯恐伤了姜氏,便拦不住她。
我走过去,也顾不得礼数,抓住她的手腕说:“您再这样喊下去,会被鹤郎听到的!”
一提及鹤郎,姜氏蓦然震住,轻喃喃:“鹤郎,对,我的鹤郎……”
她呆怔地转过来,看着我。
那眼里过往的神采尽失,只看她忽然身子一软,倒在地上。
嬷嬷含着泪叫了她一声“郡主”
,姜氏闻声,却凄惨一笑:“郡主……郡主……哈!”
她睁着眼,说:“原来,我以为的郎情妾意,举案齐眉,全都是一场笑话!”
她自言自语般地道,“亏我恨了虞秀兰这么多年,一直都以为是她狠毒给我下的药,原来……原来……”
她颤颤地落下泪,摇着头:“原来,是他做的,都是他做的……就因为我是敬国公的郡主,就因为我性子娇蛮,他就怕我太快生下孩子,打碎他苦心维持的平衡,他就给我下药,弄坏了我的身子,害我的鹤郎,自小受尽折磨……鹤郎、鹤郎……啊!
!”
姜氏惨叫一声,忽然往后一仰,活生生地厥了过去。
下人急忙将姜氏抬到床上,大夫匆忙地被请了过来。
施过针后,过了一炷香,姜氏便幽幽转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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