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杏花!
难道是在提醒她,答应要送给他的香包,还没有送吗?
做个香包最多也就五六日,可宝宁寺回来都有十来日了,虞幼窈满面羞愧,转手将画交给了冬梅,让她使人裱起来挂到屋里头。
“嬷嬷,我们去绣楼!”
嬷嬷说得也对,表哥送给她的都是自己的笔墨,自己回礼也不好借他人之手。
不就是香包吗?
塑骨那么疼,礼仪那么辛苦,她都一一坚持下来了,区区一个香包,还能难得倒她?
青蕖院里,周令怀坐在廊下,孙伯眯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,一边轻抚着长须,一边为他把脉。
吊兰里,淡紫色的小花儿,像一小串紫藤花倒垂下来,散着淡淡幽香。
过了好一会儿,孙伯睁开了眼睛:“少爷伤在脊髓,以致气滞血於,双腿无知无觉,不良于行,更伤在根骨元气,以致气虚血弱,虚不受补,元气不能留存于体,则损天命,折寿元,这三年来,老夫竭尽所能,也仅能助少爷调养元气,让少爷多活几年罢了。”
三年前,孙伯断言他活不过二十,这样的话周令怀听了许多次,已经不当一回事了。
五年确实短了些,但已经够他精心布局,为父母报仇。
周令怀垂下眼睛,目光落在书册上,却一个字儿也瞧不进去,眼前不知怎么回事就浮现了小姑娘明媚的笑容,胸口不禁一堵。
孙伯犹豫了下道:“其实,少爷的腿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。”
乍一听到此言,侥是早就接受自己双腿残废的周令怀,也不禁心潮起伏,难以自抑,但很快,他眼中就掠过一丝黯然,内心死寂下来
就算有办法,只怕也是希望渺茫。
否则,孙伯也不会一直瞒着他,直到现在才告诉他。
孙伯轻叹了一声:“孙家世代行医济世,祖上曾出过一位药王,自创了一套“气冲内穴”
的针法,家传《万症录》,记载了成千上万种疑难杂症,其中就有与你相似的病症,以气冲内穴之法,化开於血,则经脉通畅,双腿愈。”
周令怀呼吸一紧,搁在膝盖上的手,倏然收紧:“施展这套针法,可还需要什么别的条件?”
孙伯点了下头:“气冲内穴,是为调动身体元气,以气冲於、行气,你根骨损伤,元气不能留存,这救人的法子,对你来说却是一道催命符,所以之前,我并未告诉你这件事,每日以活血化於,固本培元的药养着你,但效果甚微。”
周令怀轻扯了下嘴角,随着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,他也恢复了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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