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长大,自然没有多少时间用于文化学习。
“你要是想在德国待下去,首先要学会说话。”
施瓦伯格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,“然后去学门手艺。
我们德国不需要艺术!
再说了,你跳的舞也能称之为艺术。
我想,你可以做名工程师,工程师是最棒的。
德意志需要钢铁和机械,学到技术,你永远不怕没饭吃。
跳舞?看在圣母玛利亚的份上——”
“我跳的很糟糕。”
雅各布伸出手臂,摆了一个姿势,“波利亚科夫老师说,其实我更适合做运动员。”
“你会踢足球吗?”
施瓦伯格播到体育频道,拜仁慕尼黑的比赛回放,“足球踢得好的话,也能赚大钱。”
“不,我不会踢球。
我会跑步,跳高,游泳……”
“没用的家伙!
在德国,只有足球这一项体育运动。”
雅各布也坐到沙发上,靠着施瓦伯格,一起看那场足球赛。
“可是,可是我想回家。”
男孩咕哝,“我是俄罗斯人。”
“可以,回去就等着去西伯利亚吧。
贝科夫告诉我,你已经被缺席审判了。”
施瓦伯格信口胡说。
足球赛十分激烈,他边看边想,得拿出一些时间给昆尼西写封信,为他的金发老朋友讲讲球迷俱乐部的小猫腻。
上半场结束了,1比0.施瓦伯格满意地直起身体。
虽然他不是巴伐利亚人,不过常年潜移默化,他对拜仁慕尼黑也产生了些许感情,尤其给球迷俱乐部捐出一丁点马克之后,他简直就像买了股票那样对俱乐部的运营上心。
俱乐部主席是个白痴,施瓦伯格酝酿发动一场抗议(辅以威胁),把他从主席的位子上“请”
下去。
昆尼西定然不会赞同这种“极端”
做法,他那柔弱和善的天真性格从来只寄希望于改良,而非诉诸于暴力。
施瓦伯格望着啤酒广告,正考虑如何说服昆尼西加入进他的计划,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抽噎。
他气恼地转过视线,就见野崽子泪眼婆娑,鼻涕亮晶晶地淌下来,恶心得要命。
“你在干什么!”
施瓦伯格大叫,“快擦干净!
不,不许用袖子!”
“我,我想回家。”
雅各布哭泣,“我没有背叛祖国,为什么……”
他哭得好不凄凉,仿佛去西伯利亚子承父业已成定局。
“我、我想妈妈,想同学们,想——”
“他们可不想你。”
“不!
我妈妈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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