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府出来马车晃晃悠悠地在夜色中前行,车轮嘎吱嘎吱地咬着石板路,好似在哼着不成调的小曲。
车内,烛火随着颠簸摇曳跳跃,映得叶辰和王爷夜逸尘的脸忽明忽暗。
叶辰率先挑起话头,胳膊捅了捅王爷夜逸尘,挤眉弄眼地说:“我说夜大先生,今儿在丞相府,那位林晚月姑娘一露面,你那眼睛都直了,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,别以为我没瞧见。”
说罢,还故意挑高了眉毛,嘴角噙着一丝促狭的笑。
此时夜逸尘像被戳中了心事,脸上一阵白一阵红,抬手佯装要打叶辰,却又在空中停住,没好气地回道:“你这张嘴哟,就不能消停会儿!
我不就多瞧了几眼,哪就像你说的那么夸张了。”
可眼神却飘向一旁,透着几分心虚。
叶辰身子往后一仰,靠在车壁上,双手抱胸,笑得更欢了:“哟呵,还不承认呢!
我可都看见了,人家姑娘走一步,你眼珠子跟着转三圈,那魂儿怕是早被勾走了吧。
怎么着,打算出手追啊?”
话语里满是调侃,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夜逸尘,不放过他一丝表情变化。
夜逸尘撇了撇嘴,可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扬:“就你机灵!
我承认,是对她有点好感,怎么了吧?那林姑娘确实不一般,才情样貌俱佳,我多看几眼不行啊?”
一边说,一边整了整衣衫,仿佛这样能掩饰内心的慌乱。
叶辰坐直身子,凑近夜逸尘,眼睛瞪得溜圆,作势要把他看穿:“行啊你!
不过你可得掂量掂量,这林姑娘可是丞相府的废物,咱现在这处境,那是一个不小心,就得掉进坑里爬不出来。
你这胆子可真不小,敢往虎口里送。”
虽是挖苦的语气,可眼底的担忧却藏不住。
夜逸尘拍开叶辰的手,一脸不服气:“你少吓唬我,我心里有数着呢!
大不了我小心行事呗,再说了,我还不能为自己的感情搏一把?你呀,就别操这份闲心了,赶紧操心操心本王的病吧。”
说到最后,语气里倒有了几分反击的意味。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互相打趣,马车就在这欢声笑语中慢慢停在了租住大院前。
他们携手下车,迈进院子。
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,沉甸甸地覆压着大地,将这座小院困于其中。
小院坐落于一片开阔之地,四周高墙环绕,墙体在昏黄月色下泛着冷硬的光,透着一股森严之气。
院内,每隔数步便挺立着一位身姿挺拔的铁骑将士,他们身着玄色铠甲,甲片在微光下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芒,似点点寒星。
腰间长刀锋利无比,刀柄上的繁复纹路隐隐昭示着不凡来历。
每一位将士面庞冷峻,眼神如鹰隼般犀利,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相互交织,仿若实质化的阴霾,令这方天地温度骤降,阴气逼人。
他们站姿标准,纹丝不动,仿佛被铸入大地的雕塑,唯有衣袂在夜风中猎猎作响,似是在无声诉说着军令如山。
当有微风拂过,偶尔能听到甲片轻微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,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,旋即又重归静谧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偶尔有夜行小动物途经此地,察觉到这股森冷气息,吓得立马改道逃窜。
这座院子极大,纵深宽阔,从外面望去,院内仅有几盏昏黄灯火在风中顽强闪烁,影影绰绰,神秘莫测,让人不禁揣测,究竟是怎样身份尊贵至极的人物栖居于此,才需这般重兵把守。
多年来,南齐与陈国战火纷飞,王爷总是一马当先,冲锋陷阵。
战场上,他手持利刃,寒光闪烁间,所到之处血花四溅,杀得敌军丢盔弃甲。
每一次挥刀,都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力,似要将苍穹劈开;每一声怒吼,都震得地动山摇,让对手心生怯意。
然而,命运却对他格外残忍。
身体的隐疾如附骨之疽,时刻折磨着他,表面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只是脸色显白,这病痛非但未消磨他的意志,反而如烈火淬钢,将他的果断与坚毅锻造得愈发坚韧。
曾有一场恶战,他不幸被陈国数位大长老围困。
陈国长老全部都是超凡入圣初阶,当时的他只有化神通玄中阶,王爷深陷绝境。
王爷身着的玄色战甲此刻已破碎不堪,血迹斑斑,他身形虽略显狼狈,却依旧挺拔如松,傲然而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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