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熠淡然道:“那些女子本也是无根浮萍,吕家将她们抚养长大,外人确实无法对她们的婚嫁多加置喙。
此番礼部侍郎章琸调任添州刺史,圣上本就有意抬举夏延,吕家此举不过是锦上添花,况且确实叫人挑不出错处。”
话说到这儿,两人默契地岔开话题,酒足饭饱后,施熠提议带太子逛一逛东市,太子以要回宫谢绝了。
施熠送他食肆门口,目送马车走远,转身正好与送周芳苓出来的南烟打了个照面。
周芳苓挥挥手先走了,留下南烟与施熠面面相觑。
南烟心里冒出一个疑问,“吕巡被泼了一桶水蛇,是你做的吧?”
施熠“嗯”
了一声,很是云淡风轻。
南烟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,“你上哪儿弄来那么多水蛇?”
施熠道:“这时节城郊有人去河里钓水蛇,卖给肉行。
无非比一般的鱼虾贵些,倒也不是很难弄到。”
南烟一脸真诚地看着他,“话是这么说,还是要谢谢你替我出气。”
施熠被她看得莫名耳尖泛红,忙不迭摆手道,“这有什么好谢的?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说着就要扭头往食肆里走,这时前方街角却一阵喧哗,不少人围在一处,路口出现了短暂的堵塞。
南烟随手招来一个小二,让他过去一探究竟,吩咐完就抬脚上了二楼。
不多时,小二回来了,原是有妇人拦了一个御史的轿子,哭喊着八岁女儿被拍花子拐走了。
南烟透过窗户往外看向街角,御史的轿子已经不见了,只瞧见一个单薄的身影倒在路旁,烈日炎炎,这么晒下去怕是要中暑。
南烟眉心微拧,招来云霞去将那妇人扶进来休息。
不多时,那妇人被安置在一处雅间的软榻上,云霞给她喂了几杯水后,终于悠悠醒转。
她一下就瞧见了一身锦衣华衫的南烟,忙不迭下榻直直跪了下去,连磕了几个响头,“贵人,您帮帮我吧!
妾身做牛做马,报答您的恩情。”
南烟瞥了眼她红肿的额头,有些动容,忙吩咐人将她扶上榻,这才细细问了事情经过。
妇人姓何,看上去不到三十岁,生得白白净净,眉清目秀。
家住城南的通济坊。
因丈夫多年缠绵病榻,只靠她做些绣品补贴家用。
女儿被拐后,她想去报官,却被家中大伯和小叔给拦下。
只因叔伯家中有未出嫁的女儿,怕侄女被拐一事传出去,影响家中女儿的名声。
她被关在房中两日,今日绣庄的管事上门来催她交货,才让她逮到机会跑了出来。
她不知道衙门怎么走,在城门口打听了一番,听说平康坊最近来了很多大官,便来碰碰运气……
说到伤心处,何氏掩面大哭起来。
南烟让云霞给她递了帕子,等何氏哭完,又问了一下那女童的外貌特征,有无明显的胎记。
何氏抹了把眼泪,哽咽道:“我的芸儿右眼下方有一颗朱砂痣。”
南烟暗暗记下,又唤来一个小二送何氏去京兆府衙报案。
往年一些重大节日也听说过有拍花子趁人多混乱的时候,拐带年轻女子和幼童。
这节点不年不节的,竟然在天子脚下也会发生拐卖事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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