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这些事都让他刻骨铭心,但罗列出来后却并不清楚哪件才是悲剧的导火索。
而最历历在目的便是那夜裴向云一反常态来与自己告别的场景。
江懿还没将这一堆上辈子的陈芝麻烂谷子理明白,燕都的书函便一封一封地递到了陇西。
他不看都知道,铁定是朝中那帮酸儒养精蓄锐了一个冬天,又开始孜孜不倦地来找茬了。
大燕两处与别国接壤的地方都驻扎了军队,除了陇西军便是宁北军。
这两年的乌斯君主频频与大燕示好,三番五次要与大燕签订盟约。
可乌斯却并非只有一个君主,还有割据的几个亲王势力。
现在掌权的乌斯君主生性多疑,每天都担心底下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兄弟把自己连人带皇位端了,于是将算盘打到了大燕这边。
上辈子江懿远在陇西,对朝中的局势爱莫能助,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燕与乌斯签订条约,用半个渝州换来乌斯每年进贡的牲畜与银钱。
大燕本就重文轻武,每年国库拨给陇西和宁北的钱越来越少,签了盟约后更是直接砍半,气得张老将军连续好几天都没睡得着觉。
何其糊涂……
这辈子江懿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现在的这些书函还只是一些小道消息,待到那群文臣将结盟这件事提出来,无论陇西离燕都多远,他都要杀回去。
他倒是要看看,哪个胆子这么大的敢蛊惑皇帝签了这离谱的盟约。
惊蛰后陇西的雨水也多了起来,却仍寒风料峭,张戎依着每日的惯例巡视兵将操练时,发现校场外站着一个人影。
陇西军营从来不亏了将士们的伙食,裴向云又是与张戎住在一起,每日餐食自然比先前在乌斯的好了十几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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